他也拧眉想了半晌,只记得朝宋楚灵看去一眼,似乎并没有冲她抿唇啊……
然他这一整日因马车的颠簸,的确也有些晕晕乎乎,或许当真是抿了抿唇,只是他自己忘记了?
毕竟宋楚灵没必要撒谎啊?
刘贵越想越糊涂,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李研倒是来了几分兴致,问宋楚灵,“只是眨眼和抿唇,你是如何能得出,他是要让你给四弟倒茶的?”
宋楚灵极其认真地分析道:“公公每次冲奴婢眨眼,便是想要叫奴婢做事,而抿唇可能代表着口渴,既是口渴,便要喝茶,四殿下说了那么多话,这堂内需要喝差的人,肯定是他!”
宋楚灵说完,很是满意地侧目朝刘贵笑了笑,在看到刘贵那极其复杂的神情后,她才恍然一副终于反应过来的样子,忙将头又垂下,语气中尽是不安,“是不是奴婢猜错了,奴婢不该去倒茶吗?”
责怪的话刘贵实在对宋楚灵说不出口,毕竟小姑娘分析的很有道理,只是他依旧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儿,偏又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最后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由于宋楚灵将头垂得太低,又刻意别过脸去,李研看不到她此刻神情,但从她抓衣角的动作,便知她在紧张和不安,于是温声安抚道:“与你无关,是刘贵的过失。”
刘贵低喃着,“奴才当真没有这个意思啊……”
“既没这个意思,你看她做什么?”李研抬眼看向刘贵,“在那个节骨眼,你忽然看她,她自然以为你是想要让她做些什么。”
刘贵算是听出来了,李研这是在明晃晃的替宋楚灵说话,人这心一旦偏了,他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刘贵无语,默默叹气。
李研也未再说话,只是朝宋楚灵的方向微微出神,片刻后,他朝两人摆手道:“罢了,日后旁人在时,行事要更加谨慎些。”
见李研并未打算追究,两人松了口气,俯身应是。
李研将刘贵挥退,只留宋楚灵在房中,他唤她来腿边坐下,小姑娘依旧垂着头。
“今日四弟为难连修时,你可有紧张?”李研的语气听似平静,可还是叫宋楚灵听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她揉着身前衣角,摇头道:“奴婢不紧张呀,只是有点害怕。”
李研问道:“怕什么?”
宋楚灵犹豫了片刻,似有些不敢说,等李研允她实话实说后,这才低低开口:“四、四殿下有点凶,奴婢有些怕他。”
“他脾气向来如此,只要不故意招惹他,不会有事的。”李研温声安抚了两句,又问道,“那你不紧张连修么?”
宋楚灵摇摇头。
李研微微蹙眉道:“我记得你与连修相熟,怎会不替他紧张呢?”
宋楚灵瞬间了然,原来她那时故意装作的不在意,落在李研眼中,才是不符合常理的表现,怪不得他一直不愿出声解围。
找到问题的根源,解决起来便容易许多。
宋楚灵长出一口气,语气辛酸又无奈道:“主子发火,做奴才的只能受着,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奴婢就是紧张也没有用,其实……”
她略微一顿,声音又低几分,“其实做奴婢的人,早就习惯这些了。”
奴婢、奴婢、又是奴婢。
李研愈发不喜欢从她口中听到这个词了,这样的自称仿佛是一座无形的大山,就横在两人之间。
他深深吸了口气,许久后才缓缓呼出,再开口时,便是询问她方才去了何处,怎么这样久才回来。
宋楚灵又将脑袋往下埋,几乎都要贴到膝盖上了,“奴婢送连少监离开后,回来的路上,想顺道采摘些花草,可是、可是……”
“可是如何?抬起头来说话。”李研轻道。
宋楚灵缓缓将头抬起,在看见李研视线落在她红肿的唇畔上时,她又立即将头垂了下去,抑制不住地委屈道:“今日送贺院判时,他说前院种的独角莲有清火祛毒的功效,奴婢这两日总觉得心浮气躁,方才回来时,在廊道旁看见独角莲,就顺手摘下一片,放在口中嚼,却没想到……”
小姑娘说着,眼泪似乎都落下来了。
李研最是见不得她受委屈,一面伸手将她面容抬起,一面拿出帕子帮她轻柔拭泪,“别急,慢慢说,无妨的。”
宋楚灵哽咽道:“奴婢觉得味道不对,嘴巴还越来越疼,跑回屋中照了镜子才知,奴婢的嘴巴肿了……”
“贺院判说得应当不会有错啊。”李研奇怪道。
宋楚灵可怜地吸着鼻子,摇头道:“贺院判没有说错,是奴婢看错了,独角莲只那前院种了一片,院中廊道旁的是滴水观音,两个叶子长得很像,可滴水观音有毒,不能入口的……”
敢情这是因为误服滴水观音,而中毒导致的唇畔红肿。
她这行为简直是又可爱,又让人心疼。
李研帮她将眼泪擦净,随后自己驱使着轮椅来到柜子旁,从抽屉里找出一个松木药盒,这是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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