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宁鼻腔充斥着他身上混杂着洗衣液气味的柑橘淡香,因他这句话陷入了沉思。
“所以说,扣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如果你接受不了,倒还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许意宁愣了愣,下意识问:“什,什么?”
梁放懒洋洋笑着,“再喊声哥哥,以后哥哥罩着你。别说耳钉,打鼻钉都行。”
“…………”
她就知道,从他嘴里听不到超过三句以上正经话。
许意宁沉默着接过煎饼,扫过去钱,却在离开时犹豫了一下,站在原地没动。
梁放单手插着兜,懒懒掀起眼皮看她:“怎么不走?迟到跟戴首饰一个性质,又不怕了?”
许意宁没说话,重新拿手机扫出收款二维码,到账声音再次响起。
“谢谢学长教我数学题,请你吃煎饼。”
许意宁转身朝他挥挥手,风吹起她的头发,发丝飘起落在镜框上,却能透过缝隙捕捉到她弯起的眼睛。
“学长再见。”
声音干净清脆,不带半分杂念。
望着那道纤细背影,梁放歪头笑了笑。
拎着免费的煎饼,遇到几个带着红袖章的学生在门口检查,见到来人,齐刷刷喊:“梁学长!早上好!”
整整齐齐,响彻天际,连门卫室里的保安大爷都跑了出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梁放眼皮跳了一下,视线一移,装作不认识几人。
学长不好。
一男生笑着走过来,“大爷,没什么事,您继续回去吹空调去吧。”
随后搂住他的肩膀往学校里走,“哟,这不是我们梁主席吗?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梁放任由他搂着,“你倒是挺清闲。”
“还行吧,比你清闲点儿。”
盛安不在意地回话,转眼见他唇边缓缓勾起一抹笑,瞬间寒毛一竖,立即松开手,“忙啊,忙的想死,这不,我还准备去检查卫生呢,你去吗?”
梁放懒得理他,提步往校园里走,盛安跟在他身后,“哎,你今天怎么吃早餐了?你不是从不吃早餐吗?”
梁放脚步稍顿,“你这话意思是我不能吃早餐?这么闲,连我吃早餐都要管?”
盛安:“……”
他哪有这个意思。
杠精。
三中没有早读,八点才上课。
走廊上站着不少学生,许意宁选了个安静的位置。
这栋楼在最前面,正对着校门口,距离不远,还能看到进校门时站在两侧检查的红袖章。
这会儿校门口人也不多,红袖章似乎也觉得没什么意思,登记的本子都被随手放在保卫室门口那张破破烂烂的桌子上。
许意宁收回视线,低头拆煎饼。
长时间闷在塑料袋里,装煎饼的纸袋已经被水汽浸湿,黏在煎饼外层上。
冬天水龙头里的水很凉,许意宁很少去洗手,不想用手把煎饼拿出来,想了一下,直接从袋子中间开始撕。
她趴在栏杆上,小口吃着煎饼。楼下学生不多,一男生停在楼下,刚好和她处于同一条水平线,视野盲区,只能看到一边的肩膀。
许意宁无聊,多看了一眼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刚才还在校门口见过,还没等她想起来是谁,那个肩膀忽地搭上了只修长的手。
红色线绳垂落,从衣袖冒出,搭在冷白色腕骨上。
不知为何,许意宁心脏飞速跳动了两下,有股莫名地力拉着她往前走。
等回过神,她半边身子都趴在了栏杆上。借着这个动作,视野又扩大了一圈,这次连那个男生的后脑勺都看到了。
仍然看不到他肩膀上那只手的主人,可仅凭一只手,许意宁就认出了是谁。
其实同校一年,许意宁不是没有见过梁放。
曾有几次,许意宁都和他擦肩而过。
他身边总是有很多人,吵闹不断,他也不觉得烦,脸上总是带着散漫的笑。
当时她只以为,两人就像平行线,永远也不会有交集。
整个身子全靠胳膊肘撑着,许意宁稍微一动,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右臂传来,不小心压到了麻骨,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许意宁下意识松开手,却忘了手里还拿着没吃几口的煎饼。
眼睁睁看着煎饼从楼上掉下去,表情一点点绝望。
完蛋。
楼下盛安站直身子,就差敬礼:“我怎么会闲呢,当然要关爱同学!关心集体!干好本职工作!努力为人民服务!”
梁放笑着骂了句“神经病”。
见梁放笑了,盛安心里放心了许多,“您还有什么吩咐?没有的话,我就去检查卫生了。”
他视线一转,抬手指着前面那块空地,“嚯,你瞧瞧,这是哪班的卫生区,打扫这么干净!值得表扬!”
刚准备跟梁放显摆在他的带领下,校园被打扫的多么整洁,下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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