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着脸推开了许晴,转头去拉我的衣角:“我不回去。”
“你不回家回哪?”
“我要和哥哥一起吃饭。”
许晴这时才在意我的存在,她斜睨了我一眼,我从其中读出了明晃晃的厌恶和讥讽:“他算你哪门子的哥?落个户口都要费心力的东西罢了,不是让你少和他来往吗?”
“不许你……”
“我先走了。”
简生阳应该是急着想替我说话,但我已经倍感恶心,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待一分一秒,于是扯开简生阳的手,“你回家吧。”
他顿时失了声,原本有些血色的脸在此刻一点点白下去,我转过身,没有任何犹豫地迈开步子,只在走到拐角时看了一眼,简生阳跟在许晴身后,他垂着头,我无法看见匿在阴影里那张神色难辨的脸。
下午六点,我接到了陈念念的电话。
她那边很吵,零零碎碎都像是女生的声音。我问她突然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她压着嗓音,语气里隐隐透出兴奋:“季温,你听说了吗?方木被人打了,伤得特别严重,今天都没来上学!”
“他这么爱惹事,被报复也很正常吧。”
“这次不一样,他人直接被打进icu了啊,大家都知道他家里有点小钱,平日里受他欺负的哪有敢把事情闹大的?”陈念念说,“方家报警了,中午的时候学校门口停了辆警车,我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呢,一问同学才知道是方木出事了。”
我问:“那警察查出什么了吗?”
“没有,方木昨晚走的那条路没有摄像头,那个人从背后袭击,给他头上套了个黑色的袋子,他什么也没看见。”
陈念念哼哼两声,“我看他是惹上硬茬了,让他之前欺负你,恶有恶报,早就该有这么一天了。”
门在这时候开了。
我转头看过去,简生阳背着书包站在玄关处,这个时间的建州已经很冷了,冰冷的夜风循着缝隙争先恐后地挤进屋内。
他很快关上门,“哥,在和谁打电话?”
“你和你弟住在一起?!”那边陈念念讶异地喊,“你们和好了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选择沉默,陈念念却觉得我这是默认了,识趣地挂断了电话。
简生阳听出她的声音,不再追问,转而将目光落在我的额头:“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
“那就好,”他笑,“我今天一直在担心你。”
简生阳说话向来如此直白,我无意识地皱了皱眉,对这种怪异的氛围感到不适应。
也许我早就意识到我和简生阳之间存在的那股违和感,却因无从考证而缄口不言。我无法解释简生阳对我长久以来的执着与各种莫名的行为,难道血缘真是一种这么奇妙的东西,能把有天壤之别的两个人强行联系在一起。
我抬眸去看简生阳,他正弯腰将书包放下,屋里温度算不上暖,他在外面冻得有些发红的皮肤也还没能缓和过来。
“我买了新空调,明天会有师傅上门安装。”简生阳说,“哥,你记得给他开个门。”
“住了这么久,现在才想起来装空调?”
“我倒是无所谓,你体质没有那么好,万一着凉又生病就不好了。”
他伸出手,似乎是想替我整理衣领,我下意识退后一步,他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空气仿佛都静默几秒,简生阳眨眨眼睛,而后若无其事地放下手,继续说:“哪怕你只住几天也要装。”
我想了想,对他扯了个谎:“算了,李向伟给我打过电话了,要我明天回去上课,今晚我就走。”
“……”
简生阳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是吗,他什么时候打的?”
“下午。”
他顿了一会,最后点点头:“你想走的话我是拦不住的,但是再待最后一晚吧,楼下的路灯年久失修,上周末彻底坏掉了,现在还没有修好。”
彼时人静,天色暗得像是覆了一层灰蒙蒙的雾气,我走到窗边,立在小路两侧的路灯确实没有亮着,身后简生阳叹了口气,语气里夹杂着些许受伤:“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晚我们再次躺在同一张床上。
今夜没有月亮,我背对着简生阳,完全陷入漆黑的视线使我有种自己是闭着眼睛的错觉,大概是因为白天醒得太晚,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许久,我都没什么困意。
不知道几点的时候,简生阳突然往我这边凑过来,抬臂环住了我的腰。他睡着时不老实,这一点我昨晚就知道了,但这个动作到底越矩,我皱着眉正想脱身,忽然听见他的声音:
“哥,你睡着了吗?”
我的思绪空白,垂眸看着那只放在我身前的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简生阳没等到回应,整个人贴得更近了,我甚至听得见他胸腔内心脏跳动的声音,“也好,睡着了就不会推开我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抓住我的手腕,将我的手拉得更近些,然后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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