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卧室,沈天纵瘫坐在地,他面如恶鬼,身形强健,脖颈处锁着项圈,双手双脚被铁链拴着,一滴汗珠顺着笔挺的鼻梁滚落。
道上的人都知道他是黑帮霸主的独子,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听闻他天生神力,双手能提千斤,无人敢惹。连铁血手腕的沈老大,也愿意为他金盆洗手。
可惜,常言道善恶终有报,许是沈老大做多了杀人放火的买卖,沈天纵是个长身体,不长脑子的傻大个。
“舒墨!”
“舒墨!”
沈天纵大吼,双手捶打地板,发疯似的泄愤,扯动铁链叮叮当当的响。
房门打开,黑西装的保镖握着棒球棍站在门口,随后一道修长的身影映在墙上,落下的阴翳笼罩在沈天纵身上。
男人穿着白色缎面衬衫,灯光透过能看到他缠绕在胸膛上渗血的绷带,舒墨面色苍白,眉眼温润,上扬的唇角噙着似有似无的笑。
沈天纵喜欢他,喜欢得很简单,因为他长得好看。没有比他更好看的人,连光鲜亮丽的明星在他面前也会黯然失色。舒墨俊美,风度翩翩,才貌双绝,沈天纵说他是童话里的王子。
舒墨曾经笑着问他:“天纵,那你是什么?”
他说:“战士,保护王子的战士,以一战百,无人能敌。”
后来这件事传到沈老大的耳朵里,那天舒墨被绑在车尾拖行了半条街,是沈天纵大闹,保舒墨一命。
沈老大告诉舒墨认清自己的身份,从那天起他跟在沈天纵身后,默不作声。
直到沈老大离世。
“呸!”
沈天纵瞪着幽深的黑瞳,破口大骂眼前道貌岸然的男人,“叛徒!”
舒墨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完美的如同一尊雕像,吐气如兰,他的眸底含着化不开的温柔情意,那是只对沈天纵才有的。
“我爸被瘸子帮的杂种暗算,开了冷枪,你竟然和他们坐在同一张桌上谈判!”
沈天纵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有锁链束缚,恐怕会扑过去生食他的血肉。
舒墨俯身,单膝半跪在他身前,手掌抚摸沈天纵的侧脸,无名指带着戒指轻柔地摩挲,“天纵,所以你是因为这件事开枪打我,离家出走吗?”
哗地一声,沈天纵迅猛的攻势被铁链阻止,拳头攥的嘎吱作响,同样款式的戒指戴在他的手上,沈天纵愤怒地咆哮:“爸爸说的没错,你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
舒墨面色不变,轻笑道:“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干掉瘸子帮!”
“杀了他们的老大!”
“你怕死!我不怕!”
舒墨点头,缓缓起身,他的伤势似乎很严重,需要保镖搀扶才能站稳。
他平复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开口:“天纵,你说的没错,你比我狠,你不怕死,我怕。”
“听说你在外面拉帮结派招了不少弟兄,天纵,你好本领啊?”
“世人都说你傻,天纵,你不傻,你不愧是沈老大的种,天生就是这条道上的王者。”
沈天纵听不懂舒墨的话,只想着他说的那句怕了,天纵气死了,自己竟然真的看上了一个窝囊废。
舒墨走到保镖面前拿过他手里的棒球棍,“天纵,你说离家出走的坏孩子,该怎么罚?”
沈天纵皱眉,想起自己儿时瞒着父亲去玩,一向宠爱他的父亲大发雷霆,却也不舍得动手打他,让他回房间里面壁思过。
那次天纵和父亲赌气闹绝食,关在房间里不出来,晚上饿的睡不着,是舒墨偷偷给他带鸡腿吃。
沈老大拗不过他,主动赔礼道歉,天纵以为自己赢了,连如日中天的沈老大也要向自己服软认输。却后知后觉自己有一个月不见舒墨,又闹着找他,爸爸只是搪塞自己,舒墨是去出差运货。
后来两人再见时,舒墨清瘦了很多,腿上多了一条很长的疤。
舒墨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棒球棍,走到沈天纵面前,拎着棒球棍划过天纵结实的大腿,扫过膝盖,在他修长的小腿上,干脆利落地挥下棒球棍。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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