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邹家村,再朝北行五天,就能看到青州城了。”马车上,韩信展开地图,向赵云指着说道,“师傅四年前走的就是这条路。”
这是一辆由灰棕色小母马牵着的简易马车。车内的空间不算宽敞,但也够两个大男人舒展身体,外加放下一大包行李和干粮。在车前有一个戴着宽大草帽,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车夫。车夫没有脸,因为这是韩信用稻草扎出来的小人。小人持着鞭子抽打着马匹,惟妙惟肖。
“听说青州城每年这个时候会有灯会,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赶上。”赵云掐指算了算日子,有些期待地说道。
韩信看着赵云的样子,仿佛看到了当年第一次下山的自己,不觉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大娘,你说这不是邹家村?”
烈日下,赵云不敢置信地又重复了一遍问题,就连声音都抬高了几度。而一旁的韩信牵着马,抬头看了看天,不耐烦地用胳膊擦了擦额头的汗。
“哎呀,小伙子,大娘我都说了多少遍了,这不是邹家村。你怎么还听不懂呢?快走吧,趁着天还没黑,好赶路呀。”
面前的大娘佝偻着背,连牙齿也缺了几颗。她用拐杖敲打着地面,口齿不清地催促道:“你们走错啦!”
“可是,按照地图上来看,这里明明就是……”
赵云不依不饶地拿着地图追问道。他们的确是向西而行的,而且一路上也没见到其他村子,不应该走错了才对。
这三天里,信云日夜赶路,饿了就吃干粮,困了就互相依偎着睡在车里,早就腰酸背痛。好不容易见到了村子,结果还没进去,就被路上的一个大娘拦住了,还说什么都不让他们通行。
“邹老婆子,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莫要赶了我们的客人!”
就在三人纠缠不休的时候,一个老翁快步走了过来,看清信云两人的面貌后,满脸堆笑地行了个礼。
“两位客人,可是要去青州城啊?这里就是邹家村,老夫是邹家村的村长。我们村子啊,是有名的歇脚处,酒家,客栈,换盘缠的地方,什么都有。这是我家的老婆子,年龄大了,脑子也不好使了,还请二位莫要见怪。”
话说完,村长就给了大娘一个责备的眼神。大娘也沉默了下来,慢吞吞地挪到一边,为信云的马车让路。
“二位请,村子就在前方。”村长微笑地走在前面,为两人引路。
“多谢村长。我们的确要去青州城,正愁没有休息的地方呢。您也不要责怪邹大娘了,老人家上了年龄,这样很正常的……”
赵云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几日虽说不上风餐露宿,但一想到热闹的村子,刚出锅的美食,还有柔软的床铺,就让他心里向往。只是赵云走了几步,发现韩信站在原地没动。他又回来拉了拉他的袖子,却看到韩信皱着眉毛,不发一语。
“师兄,怎么了?”赵云眨了眨眼,有些不解的问道。
“……小心为上,这村子或许没那么简单。”韩信瞥了一眼邹大娘,迈开步子,牵着马也跟着前进起来。
三人远去后,那大娘依然低着头站在路边,似乎在等着下一个想要进村的人。她颤颤巍巍的手里握着一串破旧的佛珠,一边用干枯的手指拨弄着,一边在嘴里念叨着什么。若凑近去听,分明说的是:“阿弥陀佛,罪过啊……”
邹家村是个小村子,常住人口不足百人,只是借了青州城的光,常常有从东边来的路人来留宿。久而久之,邹家村的人除了种地谋生,也都在各自的门前竖了大大小小的招牌,用空屋子,自酿酒和家常菜向过路人换些银两。
韩信和赵云都是八尺男儿,人高马大,身姿挺拔。尤其是韩信那一束火红的高马尾,在艳阳下分外扎眼,引来了村子里不少人好奇的目光。
不过,邹家村的人都很友好。不管是在路边晒苞谷的老汉,还是河边淘米洗菜的农妇,树下乘凉嬉闹的小孩,都笑着与他们打招呼,一点也没有排斥外人的样子。甚至还有面容慈祥的老妪从地里摘了新鲜的甜瓜送给他们吃,赵云想要推辞,却被几个饱满的甜瓜塞了满怀,只好连连鞠躬谢过。
一路上,三人见到了不少村里人和睦相处的样子,赵云被这种氛围感染,不由感叹道:“师兄,这村子虽小,人人却都安居乐业,丰衣足食,真像书中写的桃源乡啊。”
走在前面的村长听到了这话,笑呵呵地回头对赵云说道:“这位客人,你说的对。我们邹家村啊,邻里和睦,尊老爱幼,从来都没有过矛盾。每一个过路的旅人都对我们邹家村赞不绝口呢。其实啊,我们都只是一群老百姓罢了,能生在和平年间,已经是万幸了,哪还有心思想别的呢!”
韩信对此不置可否。自从入村以来,他就一直板着脸,似乎谁欠了他钱一样。不过赵云早就习惯了。要知道韩信教他用枪的时候,那模样更加吓人呢。每当赵云失误,韩信的脸简直比书里的妖怪还可怕。
村长将他们领到了村子唯一的客栈里。客栈的一楼还零星的坐着其他几个客人,一见到村长,都招手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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