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物作祟,顺手便除了。这妖物名为魇虮子,靠着吸食生灵气血为生。你们且回忆下自己这几年,是不是每日神疲力乏,眼昏目暗?不仅如此,此妖物还通过入梦的方式麻痹你们,让你们在梦境中迷失自我,甘愿沦为蠕虫的口粮!”
韩信的声音一响起,村民们便被惊得哑口无言,赵云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轻轻地把铁锅放在了地上。他歪着头看着自己师兄的样子,心中生出一股自豪之情。赵云又想到了昨天晚上韩信把自己抱在怀里时的感觉,仿佛世间万物没人能伤害自己一般,让赵云幸福的像是在做梦。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这种体验了。
村民们听完韩信的话,顿时犯了嘀咕。他们交头接耳了一番,然后有一个人壮着胆子大声问道:“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这地上的不过是一只小虫罢了。艳姬娘娘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甚至能在梦中实现我们的愿望。这小虫能做到吗?你一个小道士,就不要在此口出狂言,污蔑艳姬娘娘了!”
“对!不要污蔑艳姬娘娘!”,“艳姬娘娘快显灵吧,将这人逐出去!”,“年轻人,小心艳姬娘娘生气啊!”…
韩信听到此言,不满地啧了一声,他皱着眉毛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自己的美梦呢?看看地上,你们那艳姬娘娘早就死透了。这妖物吸食你们的气血,折损你们的阳寿,我除了此妖,你们高兴才是。以后不要再随便祭祀邪物了,只会徒增妖气罢了。”
可惜这话说完后,村民们脸上也没露出开心的表情,而是在愤怒、狐疑与忌惮之间互相转换。就连村长,也阴沉着一张脸,死死的盯着信云二人。村子全然没有了昨天和睦的样子,空气一时陷入了凝滞。看着村民们的眼神,赵云敏锐地察觉出了不对。他拉了拉韩信的袖子,想让他退后一些,但韩信仍然抱着胳膊,一幅傲气凛然的样子。
“你们要做什么?这两位恩人可是救了我们村子啊!当初这妖物进村的时候,老身的佛珠就碎了两颗。连佛物都震不住的妖怪,死了便死了!你们不要糊涂啊!”那邹大娘也畏惧的退了几步,努力大声说着。
“为艳姬娘娘报仇!”不知是谁喊的第一声,但随后此起彼伏的声音便传来。“他们杀了艳姬娘娘!”,“艳姬娘娘再也不能给我们赐梦了!”,“让他们偿命!”…
村民们怒吼着,举着拳头和扫帚、木棍一步步上前涌来。韩信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冷笑一声。只是他还没说话,赵云便往前一步,挡在了他的身前。只见赵云伸手在空中一握,凭空便幻化出一把一丈六尺的漆铁枪。枪身漆黑如墨,仿佛连周围的光线都吞噬了进去,而枪尖赤红如火,连空气都被热气烧得虚幻扭曲。赵云用那枪在地上一划,枪尖所过之处顿时燃起了烈火。那烈火与寻常火焰不同,火心是粉色的,一眼望去竟有梦幻之感。
“谁敢上前?”赵云正气凛然地立在那里,高声喝道。
村民们没见过这般术法,马上犯了怵。他们畏畏缩缩地不敢上前,嘴上却依然不饶人,不断叫骂到:“滚出去!邹家村不欢迎你们!”,“对,滚出去!别再回来了!”,“快走啊!赶快消失!”…
赵云感受到身后韩信的怒火如同阴云压境一般袭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他后退一步,轻轻握住了韩信的手,小声说道:“师兄,咱们走吧……?”
赵云并没有对村民的愤怒感到意外。实际上,在韩信要将魇虮子示众前,他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村民们并不懂什么气血和阳寿,只知道每晚实现自己美梦的守护神被杀了,村民再也得不到便利,就将怒气发泄给了他们。在赵云没上山前,他常随着父亲一起行商。在行商的路上将各类人间冷暖尝了个遍,自然也懂得这些村民的想法。
信云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中迅速收拾了行李,牵着那匹喂得饱饱的灰棕色小母马继续向北踏上了路程。从客栈到村口的路并不长,但站在街边冷眼旁观他们的人却不少。村民们忌惮二人的术法不敢造次,却也在脸上将心中的厌烦表现得淋漓尽致。出了村后,韩信照例将草人扔到车前变化成车夫,而二人坐于车内前进。
赵云小心翼翼地看着韩信。从上车以后,韩信就一直冷着脸,用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他突然觉得自己师兄其实也没那么高不可攀,甚至还有点可爱。毕竟韩信只是比赵云大三岁而已,两人完全可以算是同龄人。
“师兄,你还在生气吗?”马车离了邹家村大概有一刻钟,赵云才敢张口问道。
“嗯。”韩信冷冰冰的从嘴里蹦出来一个字。
“师兄气他们不知感恩?”赵云乖乖坐着问道。
“我气他们愚昧无知!这魇虮子是害人妖物,他们居然还心甘情愿的当猪作羊。就因为魇虮子能送他们入梦?这有什么好的?”韩信不满地用鼻子哼了一口气。
“我想,大概是因为在梦里可以不必压抑自己,见想见的人,做想做的事吧?”赵云看着韩信,抿了抿嘴唇说道,“师兄没有想见的人吗?重要的人之类的?”
“没有。我娘的话,肯定早就投胎去了。师傅他老人家不用我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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