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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起来。”

塞北,漫卷黄沙,刺骨的凉液浇在你脸上顺着唇腔流进胃里。

水里面甚至混着尘沙,呛的你从昏迷的状态里醒神艰难的弓起身量,扶住撑在自己身侧的那只手臂伏在沙地上干呕了起来。

因为剧烈的咳喘,你身上发中掩藏的泥沙都跟着扬出来。

张辽半蹲在你身侧,被你抖了一襟沙尘,忽的用一块锦绸纱将你口鼻脸面捂上,伸手扯下你发顶松松散散束着发冠。

一头乌丝垂下,抖落了大半你发丝里那些掩藏的沙。

发顶骤然轻松下,你才回过神,死命挣扎着推开遮在眼前的绸纱想去睁目。

昏迷时口鼻双目不知进了多少尘沙,你睁目时只觉得双目刺痛,未来得及辩清眼前景象,便阖上眼目回臂去抽腰后的短刀。

短刀出窍映着晨昏的第一缕昭阳,即刻要抵在张辽咽喉处,你的后腰便被数道尖刺抵住。

“都给我退下。”张辽有些不耐的击打在你的腕骨,夺过你手里那柄短刀重归于你腰后的刀鞘里。

张辽的声音你还是能听得出的,心里那根紧绷着的弦一瞬松弛下来,你身上也在没有力气与张辽僵持,想无力的瘫倒在沙堆里又被张辽拽着束腰提回来。

“身上才弄干净还往泥沙堆里躺,你自己不知道脏的么?”

“知道。”你被拽着起身,顺力伏在张辽肩头无力摇首,嘴上却仍旧对他不服。

索性张辽也没有与你计较,落掌扶起你后脑叫你靠在他身上的头有了新的支点。

他似乎在打量你,隔着眼皮你都觉出了烦躁,伸手去摸人手臂夺过了水袋,便对嘴豪饮了起来。

张辽并没有让你喝太多,第三口咽下去的时候,他便把你手里的水袋夺过来背到了腰后。

你伸手去夺没有夺过,拽住张辽小臂重重咬了下去。

双齿闭合时几乎用了你全身仅剩的力气,你听见张辽吃痛的咋舌,直至口腔里有了血的味道才松口。

“嗯…沙狐…”

张辽伸指重重捻过了你唇角的带出来的那么血色,开口仍是有些轻屑的语气:“还是要死的那一种。”

“狐狸崽子。”

“储冬粮的粮车被胡人劫掠,他们把我们引到漠地,阿蝉追到这里来被伏击,我和她走失了…”你沉了良久,不知是不是方才饮血才回了力气,缓慢的朝张辽开口。

“沙盲,还能被人引到这里来,你这亲王非追不可么?还要赔上阿蝉?”

“因为是胡人…我最气不过。”

张辽闻声,撑在你后脑的手掌忽然收回。

这下你彻底砸到了沙地上,虽然是闷软的沙地,但砸下去是你颅后的痛感还是让你呲起了牙,狠狠在沙地蹬了两脚沙。

张辽似乎准备抬步想走,你瘫在地上的身子却忽然蜷起来,抱住了他的一只脚踝,紧紧的圈进怀里不松手。

“给我吃的。”

“我要找阿蝉。”

“没有。”

“我要吃的。”

“我说了,没有!”

“你不救我阿蝉知道恨死你。”

“你死在沙漠里就会被埋起来,我不会让阿蝉来这种地方。”

“她挖不出来你,就永远都不会知道。”

“我不能死。”

“文远叔…”

你不想听张辽在说话,干脆整个人都抱到了张辽的一只脚上。

他有些费力的抬腿,大抵也可以毫不犹豫的给你一脚踹开你,但犹疑了许久,还是蹲下身子来把你从自己脚踝上拉拽起来。

你毫不犹豫的就握住了他拉你的那只手臂再次圈进怀里。

“吃!”张辽语气并不怎么好,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块米糕掰下来极小的一块塞进你口中。

他指稍破开你唇关刺的你唇肉生疼,你也顾不上许多,嚼融了那口米糕便伸手去抢张辽手里的。

张辽并没有给你,摁下你的手继续一口块一小块撕给你,像喂狗。

本就不大的米糕张辽只喂了你半块便收了起来,你根本没有吃饱,挣扎着再要,他便往你手里塞了一块糖:“随行的医师在半路上咳的要死要活,你这副样子回去让他看过在进米食,把你喂死了我没法和阿蝉交代。”

“你不给我东西吃。”你拆开了糖纸将那颗糖塞进嘴里,好歹有了力气去驳张辽的话。

他似乎有些懒得理你,收起被你扔在沙漠里的糖纸直接将你扛到了肩上。

你不敢睁眼,觉出自己被送到了马上便倾身抱到了马颈上。

这头马很高,脾气似乎也不好,才被你抱住便昂起了马首嘶吼。

索性张辽已经坐了上来压下了马头,将你从马颈上拽过来:“说你是沙狐别真跟个没骨头的狐狸崽子一样,花勃脾气不好你别碰他,你们宗室再娇贵你也算个男人,刚才吃了东西这会儿不至于自己坐都坐不住。”

张辽嘴里唠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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