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听出他阴阳怪气,没好气道,“我是瞎操心,行吧,也对,你们母子的事我掺和什么,你若是觉得我不对,那你就和你妈妈说啊。”
“哦。”
李溪白靠他近了些,“是麻烦你了,今晚要和我一起出吗?”
“不出。”
“明天就休息了,你又没什么事,出去玩玩?”李溪白说到最后,尾音上扬,陈秋听的怪怪的,说他正常点。
李溪白哼了一声,躺在床上。
陈秋问他:“你不是出去吗?”
“不出。”
陈秋起来的早,外面的天还没亮,他小心下床,他动作再小,一向睡眠浅的李溪白还是被吵醒了。
他不满道:“起那么早做什么?要是理由给的不行,揍你一顿。”
陈秋是想趁着休息出去转转,果然这话说出来,李溪白就朝他扔枕头,陈秋被砸的往后退一步。
李溪白揉乱头发,叹了口气说:“等着,我和你一起。”
“你不再睡会?”
“睡什么睡,不睡了。”
路上有早餐店,他们随意吃了口,胃暖和起来后,李溪白说:“带你去个好地方,你应该没去过。”
去的地方是一个偏僻的山上,摩托车开不上去,他们就步行上去,走了大约一个小时,陈秋看到的是壮丽的山林。
他从高处看,一座山接着一座山。
人们都说我们是大山的孩子,但这意味什么,当翻过山看到一览无余的平原才能明白。
“这里是我偶然发现的,陈秋,你知道吗,但我看到这一幕时,我有一种冲动,我想一跃而下,就好像一切都在我脚下,天地广阔,任我翱翔。”
“为什么会带我来这里?”
“不知道,想带你来,就来了。”
陈秋感到风,感到鸟儿的歌唱。
不远处是火车的轨道,轰隆嘶鸣声响起,打破了宁静,那一节节车厢运走的是煤,他亲眼看到工人做挖掘装运的工作。
那一天,李溪白就和陈秋坐在上面呆着。
他们的关系就在那一天开始走近,不知什么时候,李溪白每天晚上都会和陈秋在一起。
陈秋没有特意掩饰,矿场的人很快就知道他们关系好。
乐哥大贤他们和陈秋关系也不错,虽然有微词,但没说陈秋不该,都住在一起,关系好点也正常,比起冲突要好点。厂里的其他人则对陈秋的态度明显不如以前。
陈秋倒是没什么,就是乐哥总是为他说话,他就见不得这些人背后说陈秋。
乐哥觉得陈秋会难受,就安慰他,“厂里人就是见不得你和李溪白一块,毕竟他们想巴结,人都不稀得搭理他们,就是嫉妒你和他走得近。”
陈秋奇怪很久了,李溪白不过就是个还未成年的少年,虽然混了点,但也不至于被他们这么排斥,仅仅是因为他母亲做别人的小老婆吗?
乐哥则回答,“之前也不是这样的,他妈做小老婆不是秘密,那人出手大方,李小子虽小,但有钱,总有人想和他好的,他上下学时身边不缺人,有的都是厂里让自家孩子跟的。”
他说着就压低声音,“但这小子脾气暴,眼里容不下一点沙子,被他看穿后,他找了一批人挨着打了过去,咋厂里不少人被打过,光明正大的那种,没人敢得罪他,毕竟他身后有后爸,当地的地头蛇,黑白两道通吃,厂长也要顾及一下,别说他们了,基本没人想惹。”
陈秋也是开了眼,没想到这么多门道,只是这背景,怎么看都和他不是一阶级的,怎么会来煤矿。
乐哥被问到,“这就不清楚了,不过我想啊,毕竟不是亲生的,大老婆还在·····”
他不解,“你为啥不亲自问他?”
陈秋说:“他应该不想我问。”
“也对,问我就对了,要是惹了他,你这身板还不知道能抗住他揍吗?”
陈秋故作不满,“你这说我弱?也不知道谁天天喊累啊累,还让我给他跑路。”
乐哥心虚,笑了几声,“能者多劳,我这是锻炼你。”
陈秋和乐哥就这么聊着上着班,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晚上,办公楼要断电,办公室有电话,他在断电之前给家人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费还贵,他妈妈不舍,但还是说要挂了。陈秋和他家人的关系很好,他挂了电话,看着天上的明月,他想家了。
陈秋一直都是从别人嘴里听到李溪白打架凶,像是不要命,但从来没见过,他也是学生时代走来的,男生们之间一言不合就打架也是经历过,不过他本人是不怎么参与的。
他从办公楼出去,走在回去公寓的路上,他见到李溪白带着一批人在转角处,他视力不错,能看到一个人正跪在李溪白面前。
陈秋放慢脚步,想在被发现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可李息白已经注意到了他,转头和其他人说了句话,那些人点了点头,把人拖走,他还能看到被拖走的男子还在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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