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了十一月,已入深秋。
景斓给自己找了点事做,去考了个证,去做通达的基金会义工,甚至还去考了次雅思,韦林泊建议她不想工作可以考虑读研,如果想出国他可以帮忙联系,景斓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这天刚上完课,就接到韦林泊的电话说要给她过生日。原来又长大一岁了,她自己都忘了这天。
“报复,绝对是报复,哥我跟你讲,韦老大绝对是嫉妒我俩去年在你家给景斓过生日了,他今年才先抢占了先机。”彭星浩捂住耳朵,他这个弟弟怎么能这么聒噪,今年他们都忙成这样,韦老大能找个这么个主题餐厅已经很不错了,再说韦老大本来就不擅长这些。
“这里也是花那里也是花,整个房间全都是花,这也太没创意了。”彭星瀚还在点评,韦林泊还没有什么,彭星浩是真的想把他扔出去。
景斓环顾整个房间,深绿的草木配上色彩浓郁的各色花朵,像极了她喜欢的印象派油画里的景象。
“明明就很好看,谢谢韦老大。”她挽住了韦林泊的胳膊摇了摇,他的嘴角轻轻弯起来。
得,忘记了是她亲爱的韦老大布置的,不能说一句不好,彭星瀚撇撇嘴。
“你还好意思说人家,你个来蹭饭的,再说一句韦老大不好把你扔出去。”扔出去很符合彭星浩心意,但因为是说韦老大不好,他鼓掌的手又缩了回去。
“偏心,你就是偏心,你这心都歪到太平洋去了。”
“我礼物呢?彭星瀚。”景斓双手一摊。
“最近没灵感,先欠着嘛,好老婆,回头给你补上。”另外两个男人齐刷刷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他们都在的时候禁用“老婆”这个词。
“看在你新官上任的份儿上,饶了你。”自从彭星瀚学服装设计开始,每年景斓的生日礼物都是他设计的礼服,虽然他平时也做,但是生日这件总是最隆重最繁复的,今年确实他没空,她知道,也只是嘴上逗逗他。
鉴于彭星瀚的家庭弟位,四个人永远是彭星浩韦林泊在景斓一左一右,他坐彭星浩旁边,不过此刻隔着彭星浩和景斓斗嘴,倒是让彭星浩也笑了起来。有这么个聒噪的弟弟也挺好的吧,要是只有他和韦老大两个人,大概还要靠景斓这个寿星来逗他们俩开心。
“斓斓,你看谁来了。”韦林泊拍了拍她的肩膀,景斓一边疑惑一边回头,年年都只有他们叁个陪她过生日啊。
待看清楚包间门口站立着的黝黑壮实男子时,她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飞奔着扑向那人的怀里。
“大哥!呜呜大哥!大哥你回来了!”
景行和韦林泊同岁,韦林泊去留学那年,她的亲哥哥也被父亲送进了部队。那时候景洪涛在集团内部夺权到了生死关头,想着把儿子送进部队免遭暗算。本来在景洪涛夺权成功后景行就该退伍,却正好遇上景斓出事。那年他休假回来,看到一向被他们捧在手心的妹妹变得痛苦抑郁脆弱无助,景行虽做不到也不认自己的父亲,但却坚决的拒绝了回来帮他管理集团的计划。回到部队,他申请了去援外维和的任务,这一去,四年。
景斓哭得伤心欲绝,另外叁个男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缓解这个气氛。
“好啦,小斓,怎么一见到我就哭呢。”景行揉揉她的头,这些年在外苦日子过久了,生老病死也见得多了,见到自己妹妹哭,反而不会哄了。
“是不是大哥变化太大吓到小斓了?”景行有一张他贴身带着入伍前和景斓的合影,战友们看了都不相信照片里翩翩的公子哥和面前这个最能吃苦最不怕牺牲的战士是同一个人。
“小斓,你再哭大哥也要哭了。”虽然此刻景斓已经哭成了泪人,但他刚进来看见景斓和彭星瀚斗嘴的样子就知道他们这几年把她照顾得很好,想到景斓受的苦,景行的眼睛也湿润了。
“让大哥先坐下吧。”终于还是韦林泊起身,过去把景斓拉开。
“哥,还好你从来没离开过我。”彭星瀚感慨,彭星浩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说彭星瀚离不开彭星浩,他们姐弟叁人,谁付出谁得到,都是互相支撑着彼此的生命。若有天
姐姐不需要他帮忙,弟弟不需要他安慰,那彭星浩活着的意义还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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