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
王诚摸了摸姑娘脑袋,笑一笑说,“不疼。你给我留了什么?”
“这会儿闲下来有空了?”
王诚微眯起眼睛在脑子里排了排日程,然后叹了口气说道,“事是做不完的,可总要有先有后。现在我想先忙你的事情。”
“傻瓜……”罗绮攥着王诚的手放在男人自己的前额上,“你就是为人死了,他能感念你一分好不成,他都信不过你。”
“呐,为主上而死……”男人将手握成拳,轻轻扣紧在心口处,“那可是无上荣耀。”
“别的还求什么呢?”
罗绮见不得人这么说话,也见不得人全不当事一般的笑,忿然道,“打得轻了,就该打断那条腿的。”
“盼我些好的吧,兴许还能多活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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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天飘雪,大朵大朵的雪花铺叠在冰冷黝黑的土地上,然后满满被鲜血染成艳红色。
血是温热的,在干冷的空气里四散漂泊着白色的水汽,它们从创口处汩汩向外流淌,蔓延,宛如有生命的活物,所过之处皆被浸污侵染。
孱弱薄透的冰凌花瓣落在血泊的瞬间就被融为一体。自杀般铺天盖地落下,将凌乱的脚印,厮杀搏斗地痕迹,染血的子弹,面容扭曲的尸体,还有断肢残躯统统埋没。但它们掩盖不了遍地的血色……太多了,太,多了。
这里到处洋溢恶臭的血腥,像是一个屠宰场,只不过被屠杀的猎物从司空见惯的猪狗牛羊化作了万物灵长,人。
乌云压过晚霞的漫天的红绯,阴测测冷飕飕的天色,又叫人一颗心沉重地躯体担不住。
谢江平舔了一口迸溅到脸上的血,拎着刀,将身下连呻吟都细弱如蚊蝇的人彘贯穿了喉咙。他笑了笑,吐了一口唾沫在人血肉模糊的脸上。
人们管他叫疯子,他不讨厌,但是很可惜并没有那家精神病院愿意收治他,所以只好任他在世界上浪荡。
但他不能算作是个疯子,被叫做的疯子的前提是个人,而大多数死在他手里,又或者勉强死里逃生的人更愿意叫他是畜生。可又巧,他正好是条颈上拴着狗链的畜生,不知晓圣人曾言的仁义礼教为何物。
他是陆屿舟的狗,
也只会为了一个人发疯。
他不知道,怎么敢的……他们怎么敢的,非这么着急自己上赶来排队送死。
他跪坐在交叠着的尸体上,歪了歪脑袋,垂眸低声问着死人,“你们,怎么敢的,怎么敢动我主子?”
被弄脏的狗一身黑衣不显血色,却周身透着腥煞气,剑目中眼珠半晌一动,手中长刀披寒月雪色便是透骨生凉,渴饮热血。
谢江平一个人走的,一个人回来的,来去悄然间,走的时候没人敢拦他去发疯,回来的时候到是有人面露嫌恶地推他先去洗个澡。
王诚从陆屿舟的房里出来,不巧正撞见一把把罗绮推开,想要往房间里走的谢江平。罗绮拦不住,但他还是能在神智健全的谢江平面前拦一下的。
“你这样就想进去?”
“诚哥……主人他怎么样?”
王诚面露难色,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比较好,便抬手拍了拍谢江平的肩膀。“你别着急,暂时还没什么大事。”
“少爷他只受了一些轻微的皮外伤,那帮人没对他做什么……或者说,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你就过去了。”
顿了顿王诚又试探地问了句,“都死了吗?”
谢江平暗了眸子,没说话,但过冷的面色已然将答案都明明白白地摆了出来,
“啊……做得好。”
多么苍白又无力的一句话,王诚却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去粉饰太平。
“主人他,他到底怎么了。你不告诉我,就别拦着我。”谢江平不想再纠缠那个话题,他直直地问出来,手搭上王诚的肩,人的嘴里要是给不出他想要的答案,那就别怪他动手扒拉他了。
王诚拿他没办法,招招手让谢江平凑近过来同他耳语。
嘀咕着,细细碎碎,终于给心急的狼犬讲清楚了。
不晓得王诚说了什么可耻的东西,直让谢江平听完后脸上唰得升腾起大片红云,又转而也泛起了难色,
“竟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王诚啐了口唾沫,“要不说那帮人下作呢。你但凡给一个人留了全尸,都是对少爷不住。”
“劣质货色杂质多,见效快,洗血根本来不及。”
谢江平的脸色有些异样。王诚笑着推了他一把,这些年了,你敢说你小子就从来没想过?
“医生给少爷打了镇定剂,少爷说他再想想……离镇定剂失效还要有一段时间,由着他去想,你也做做准备。”
“听哥的,先去洗个澡,你这样子不要说是少爷了,就是后街的婊子也不乐意让你进门。”
就这样。
谢江平被王诚推进了浴室里。
打开花洒,那些蚀骨的情欲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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