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诚眼睛露出一种荒唐的不可置信来,他禁不住笑出了声来,“这么能一样……”
——
胃部传来要命的抽痛。
托盘没端稳,茶壶和茶杯一齐摔在地上摔碎了,茶水和碎瓷混在地上成一片狼藉。手指一松,连托盘也摔碎在了地上。王诚蜷了蜷指节,把痛呼压在喉咙里。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压在胃脘上,压得很深,从来薄瘦的腰肢几乎要被人自己摧折断。
小罗闻声过来瞧,看王诚正蹲在地上一点一点地捡拾着碎片,觉得心肌梗塞了一下。
“天……”
“啊,给你添麻烦了。”男人面露歉意。
小罗看了看人一直按在腰上的手,试探地问了句,“疼得厉害?还有哪儿不舒服啊……”
抬手贴了贴男人的额头,嘶,烫,发烧了。便推人回去休息。
“呐,那么多伺候的人还缺你一个不成?”
“听话一点啦……真的是,侍奴营里教出来的东西脑子都只有一根筋。”
这是纯纯的污蔑。
不过男人没力气去反驳,也拧不过罗绮,便只能扯了扯唇角,勉强笑了一下。“麻烦你了。”
姑娘来送的茶。陆屿舟怔了一下,下意识就问道,“王诚呢?”
“烧糊涂了吧……”小罗不确定地说,“如果没在医生那里打点滴的话,那可能已经死在角落里了。”
——
陆屿舟笑起来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只是谢江平不在的时候,人又时常阴沉着脸。
然而作为一家之主的陆少爷不开心,谁都没有好日子过,随身伺候的王诚就首当其冲。为了少沾点麻烦上身,他巴不得陆屿舟和谢江平多呆一会儿,不过,有时候虐狗的场景看多了,也难免有些不爽。
小罗在窗边找到了王诚。
因为男人挡了她的工作,她要擦窗户,所以她不得不请他让让步。
男人表情有些惆怅,薄暮的光撒在脸上,细碎的发遮过带了伤的侧脸。一时瞧着还有些可怜。
“少爷长大了……”
小罗点点头,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她问道,“怎么了?”
王诚搓了把脸笑说,“被疏远了,一时有些不太适应。”
小罗无所谓地耸耸肩,“有什么不适应的,他从来都没把你当做是自己人。”
“只是一直以来,除了我们这些人之外,他没有别人可用罢了。以后当然会不断有新的人来代替你我,新的,他自己选择的,被认可了的,而不是被强塞过去而推拒不能的。”
小罗顿了顿,又喃喃问道,“你愿意替陆屿舟去死吗?”
她没等王诚回答,自己就替人说出了心声,“你不愿意。我也不愿意……你替他做事,因为你生来就是伺候人的劳碌命,但你并不忠于他。”
“不过我就喜欢你这点儿。”
“万一我愿意呢?”
“那我宁愿你不愿意……”姑娘咬咬牙,忿忿地说着,但并没有停下手里正在做的事情。王诚苦笑了一声,上前去揉乱了女孩子打理得漂漂亮亮的头发。
——
月末外放的家奴回家受例罚。
陆台瑶见了一面王诚,男人有些惨,想来是犯了错,惹恼了主人,加罚不少。
“屿舟近些日子里在忙些什么?”
“少爷捡了一条狗回家养……是个叫谢江平的小孩子,比少爷还要小一岁。”
“什么背景?”
“是个普通人……有些可怜,不过没什么背景。”
“是吗……”
陆台瑶转了转尾指的指环,嗤笑了一声。“不过,确实也像是阿舟会做的事情。”
王诚也笑了下,“是。少爷还是经常会一个人出去喂猫。”
——
刹车失灵,车子不受控地向前冲去,终于撞出桥栏,翻滚着滑落山崖。
那个疯子开着车不顾一切地撞过来,谢江平看地清清楚楚,还有时间,他完全可以凭车技避过这个简陋的陷阱,甚至在十分钟以前,只要他想,他完全可以甩开这只被困在过去走不出来的幽魂。但他没有,他征询着主人的意思,陆屿舟却只勾了勾唇,阖着眼慢说是,“权当没看见好了。”
“我不能拿您的安全冒险……起码——不,如果您早有计划,”谢江平紧张地握紧了方向盘,手心湿溻溻地,全是汗。
他注意看着道路情况,又偷眼从后视镜中瞄他微垂首小憩的先生。
先生皱了下眉头,不满道,“别吵。”
谢江平噤声,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不再只是手了,面上冷汗如瀑,看出几分青白惨淡颜色来,同这身高一米九多,体格健硕,皮肤黄褐的汉子半分不相衬。
但是陆屿舟的事也早就不是他能置喙的了,他只要足够听话就好,做个体己人。少年时光一去不返,什么宠纵任性也只像是场梦一般,过去了,除了他也没谁再记得。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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