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她站到足够的高度时,她的随便一句话就能被人重视,没有人会轻易说:不行。
江耀闻言则是放下了茶杯,“楚楚,我有话跟你说。”
江楚一愣,看到他眼里的认真后就也放下了糖葫芦,“您说。”
“你是个很敏锐的孩子,知晓规则,擅用规则,这是好事。”江耀语重心长,“但是爹爹不希望你太过于精通此道,玩弄人心……我并不是说你现在,而是对你将来的担忧。”
“是啊,楚楚,你年纪还小,经历的事情太多,过早成熟和过早站于高位其实不是好事。人心太复杂了,有时候你自以为看透了,可实际那也只是一部分。”胡映月点点头,“娘希望你成熟,但不世故,哪怕到了很高的位置也能不忘本心,不要被繁华和利碌蒙蔽视线。”
他们是觉得,女儿成熟的太快了。
好像经过祁绍,不,东方绍的伤害之后她就从一棵小树苗瞬间长成了参天大树,中间的这个过程真的太短了,短到让人心惊。
就好像,她本来还是个三星武者,可是短短数月,她就已经成了一位十星武者了。
年纪轻轻就藐视群雄,这是好事吗?
也许足够威武,耀眼夺目,可是他们真的担心这会影响她的心性。
因为年轻人心思起浮不定,性子还没有定,本来就容易被这些外在事物所影响。
“爹,娘,你们提醒的对,我会注意的,如果你们发现我有变的迹象,那就骂醒我好了。”江楚笑着说。
她心中清楚,这种情况是不会出现的。
在见过外面的天空之后,又怎么会被井中的天空所迷惑呢。
其实爹娘操心的是对的,在前世的时候江楚也确实被迷惑过。
她一个孤女,经历过最低谷、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候,乍然到了高位,一言一行都能直接影响别人的生死了。
于是,难免会心思浮动,有些轻狂。
也就是俗称的:飘了。
就像是穷的人突然暴富一样,条件跟上了,可是心性没跟上,所以成了个又土又俗的暴发户,引人耻笑。
而那些几代传承,家世好,家风正,教养好的家庭中成长的子女,哪怕乍富了,也不会有多大的变化。
不过江楚前世醒悟的很快,大概沉浸了半年的时间,在某一天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漠视人命时,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变的不像自己了。
于是闭关,静心,自省。
终于摆脱了外在的光环,重新恢复成了真正的江楚。
有了这样的经历之后,这一世的她自然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不过这话却是没办法跟爹娘说的,还不如直接答应更让他们安心。
“嗯,我们肯定会盯着你的,不管你在哪。”胡映月嗔了她一眼,“你自己也要学乖一些,沉下心,每一步都走的稳当些……还有你,小廷!别说你不一定真能当城主,就算是当了,那你也是个后辈!多虚心去学……”
他们开始转而教育江廷了。
江楚乐的看笑话,吃完糖葫芦就开始吃瓜子了,嘎巴嘎巴的。
“老爷,夫人,外面有人来了!”
门房着急忙慌的跑过来,脸色都变了。
“怎么了这是,谁来找麻烦了?”江楚诧异问。
“不是不是,没有人找麻烦,是有客来了。”门房擦了把汗,“你们快出去吧!”
“谁啊?”胡映月疑惑。
“是,是城主大人!”
门房都哆嗦了一下,显然是被吓的不轻。
“啥玩意儿?”江廷一歪头,“城主?难道是平居城的城主来找我了?”
“平居城?不不,就是咱们洲府的城主啊!是府主!”门房急的拍起了大腿。
江家人有些疑惑的对视一眼。
“你们谁认识他?”
“不认识啊,没见过。”
“不晓得,没打过交道。”
大家都在摇头。
“他说,他是来求见江大师的。”门房说。
众人默默看向江楚。
江楚默默的把翘到椅子扶手上的腿给收了回来,“这样啊,那请吧。”
“快请到前厅。”江耀站起身,整理起了衣服。
胡映月也忙打理了一下衣服,把刚才吃瓜子不小心掉落的瓜子皮给拍了拍。
江廷眨眼,“江大师?姐,府主要见你,竟然还得用上求这个字?”
他人傻了。
他还在想着,如果以后自己成城主了,那是不是就和这位城主平辈了。
但是又一想,不对,人家不是普通的城主,而是一洲之府的府主,自己就算成了城主也差一辈。
但是,就是这位差一辈的府主,竟然说要“求见”他姐?
江廷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
“你这傻孩子,走吧,一起见府主去。”
胡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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