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亲王咬牙:“嘿,我这小暴脾气,今儿就替安亲王伯收拾收拾你这个不孝子。”
话落拳至,直接一记猛拳打得玛尔浑鼻孔冒血。
再趁着他晃神的空档把人撂倒,砰砰砰一顿捶。边捶还边骂:“咋着?以为自己特出息是吧?谁都拿你没招儿是吧?呸!”
浓痰吐脸,差点儿没把玛尔浑恶心到升天。
比这更让他疯狂的,是庄亲王接下来的说辞:“亏你也知道我安亲王伯战功赫赫,是不世出的大英雄。结果黄狼子下豆杵子——一辈不如一辈都已经够让英雄扼腕,死不瞑目了。你倒好,借朝廷的银子给他办
葬礼?”
又一记狠拳下去,正好打在玛尔浑那欲辩驳的嘴上:“越看你越来气!枉我安亲王伯一世英名,都被你这糟心玩意毁了!若他在天有灵,怕是宁可草席裹身,也绝不希望你这不孝子假国库银子行你所谓的孝道……”
言语如刀,拳拳到肉。
把刚刚还嚣张无比的玛尔浑打成一滩烂泥后,咱们庄亲王还皱眉用他袍子擦了擦血。一脸嫌弃地道:“打你,也是看着咱同为爱新觉罗氏份上,好歹多看顾你几分。否则爷一道折子直达御前,送到太庙。安亲王伯的坟固然不用拆,你小子这身骨头却定然保不住。到底安亲王只有一个,安郡王却可以换一个。安亲王伯长成的儿子可不少,光是与你同母的就有仨吧?”
又气又急又惧之下,玛尔浑生生晕了过去。
等胤禛匆匆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震撼一幕。要账要到打仗,还把人生生弄晕?
这事儿可不小!
弄不好,这雪片般的折子可就要飞上皇上御案了。
毕竟安亲王岳乐虽然已经入土,但他颇有战功,又全力支持先帝的一系列改革,大胆任用汉人。不管在文臣还是武将那边,都颇有声望。这货生母也姓赫舍里,他继室是佟国纲的女儿。在同姓爱新觉罗之外,跟皇家还有千丝万缕关系。
到时候几方发力,再加上那些个试图耍赖的强硬派们。
胤禛一阵头大,飞快思量着救自家搭档的法子。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被庄亲王拽住:“走!”
“去哪儿?”
“嘿嘿,当然是去宫中来个恶人先……咳咳,不对,是先下手为强!”庄亲王坏笑,既然良言劝不住想死的鬼,那就只好含着鳄鱼泪送他一程咯~
胤禛:……
这还是他印象中,只会浑与莽的庄亲王伯么?
这时,四阿哥还没意识到,自己对庄亲王的认知会发生怎样颠覆的变化。
两人一路疾驰到了隆宗门双双翻身下马,小跑着到了乾清宫昭仁殿。刚被康熙召见,庄亲王就噗通一声跪下:“皇上,奴才好像闯祸了。”
康熙笔尖一顿,正在批阅的折子上就有了道凌乱的墨迹。
但当帝王的么,讲究的就是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是以,虽心中万般惊疑,他也只是淡笑:“说来听听!”
“嗻。”
庄亲王乖巧听命,把自己与四阿哥往安亲王府清账,好言好语相商。那玛尔浑不但不积极还债,虚心接受分期还款的提议。还大放厥词,言说银子都用来给安亲王办葬礼了,让咱们有本事去刨坟。
眼见康熙垂眸,一脸的阴云密布。玛尔浑还特别不怕死地转播了下玛尔浑那厮给他阿玛夸功的全过程。
说着说着,他这眼泪就一对儿一双地往下掉:“皇上,奴才实在为安亲王伯不平啊!你说他为大清出生入死一辈子,可以说立下汗马功劳。合该生荣死哀,永世受人敬仰。结果人才撒手几载,连自家亲儿子都这般悖逆了啊!”
“可真是……”
“奴才越心疼他,敬他是条汉子,就越瞧不上那玛尔浑。于是一个忍不住,出手把他给收拾了一顿。结果几拳下去,那厮竟还晕了。也不知是真晕还是假晕,若是真的,他可真枉为安亲王伯后人!”
这是把人生生欺负晕了,还嫌弃人家不抗揍的意思么?
胤禛大为震惊,特想告诉自家好搭档好歹收敛一些。莫当着御前呢,就这般嚣张。
结果,他家皇阿玛不但没收拾庄亲王伯,还皱眉:“那马尔浑真混账至此?竟公开悖逆朝廷清欠行为,还扬言
有能耐就去扒安亲王岳乐的坟?”
庄亲王点头:是的呢,那糟心玩意儿就那么傻缺。
突突冒傻气,还当自己有恃无恐。却不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死者再大,也大不过皇帝意志去。
不过虎死威犹在。
好歹安亲王岳乐是扎扎实实会朝廷立过功的,就算康熙心里膈应先帝重病之时曾有意将皇位让给他,也不好对死去的功臣过于苛待,免得寒了天下臣子的心。
扒坟是不可能扒坟的。
所以,庄亲王提议查安郡王府的帐:“虽则那马尔浑口口声声他人口多花费大,可那一家子有几个没在朝中任职,没有俸禄的?人口多,领银子的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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