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把他只是个跑腿的几个字刻在脑门上。
镇国公普奇连呼冤枉:“皇上明鉴,奴才与二阿哥之间素有嫌隙。奴才也不知,这信到底是不是他所写,又究竟有何居心。只是奴才与他不睦,天下皆知。不管是真是假,奴才都不可能为其保举,求皇上明鉴呀!”
康熙冷哼:“既然如此,收到信之后何以不禀告于朕?”
普奇答因怕被皇上怀疑忠心,亦怕您念着奴才与二阿哥旧怨,以为奴才故意栽赃陷害。
他都这么说,七十自然也一推六二五。
九阿哥没有如淑宁梦中那样,加入太子党,自然也会提点着自家老丈人。免得他自己躺得平平的,却为岳家所累。
但是,不加入八爷党,没跟太子有根本利益上的冲突,不代表跟太子就没矛盾。
七十苦哈哈地摇头,神色之间颇为屈辱:“说句不怕被人笑话的,二阿哥素来不喜奴才。言说奴才秉性不肯安静,有似猕猴。还给奴才取了个猕猴都统的诨号,每以称奴才。说奴才好与吠犬相似,还不是什么好犬……”
将胤礽昔日里辱骂过他的话一一学遍之后,便言自己便是谨守着主子奴才之间的本分,不敢言恨。但终归是有些怨的,能不落井下石已经用尽毕生隐忍。
又何能卑躬屈膝、背信弃义地放着重用自己的皇上不去孝敬忠心,反而去投靠没什么希望,还对自己多加侮辱的废太子呢?
这一问简直太有力量,连阿灵阿都觉得有道理。
犯不着,真的犯不着呀。
可拿来那矾书一瞧,嘿,还真是二阿哥的笔迹。康熙着人带他们夫妻过来一问,瓜尔佳氏满脸震惊,胤礽还就直接认了。
言说自己经过这么些日子的拘禁之后,彻底认清了自己的错误。
过往种种,千错万错,再怎么罄竹难书。他也是皇阿玛悉心培养三十几年的太子,深受皇恩,也受了多年教导。
到底还是比其余皇子要强一些,还请皇阿玛给个机会。
让他带兵出征,将整个厄鲁特蒙古尽收归大清。如此泼天功劳之下,过往所有不堪自然悉数被泯灭。
阿灵阿:!!!
现在他有点相信,这个前太子是真的得了狂疾。
以前他只往行在的布城裂缝里瞅了瞅,皇上就怀疑他是不是有弑君之意,从而促成了一废太子。后来心腹托合齐他们借着饮宴事,帮他拉了点人。皇上又怀疑他是要笼络兵权,想逼宫造反。
于是,二度立起来的太子之位又没了。
这种前提之下,他哪里的自信说服皇上交付他真正的兵权呀?不怕他打着讨逆的旗号,半路就杀回京城了么!
知道这要求断不可能被答应的瓜尔佳氏都哭了:“爷何不与妾身商量,就定下了此计,连累的妾身也不能活?”
当年被康熙千挑万选,专门派人按着未来国母的标准悉心教导多年的瓜尔佳氏啊!
未入东宫,太子便有了爱子与宠妾。
这么多年战战兢兢、左支右绌,就没跟他享过几天福。如今恨不得病入膏肓了,还要被狠狠连累。
那伤心欲绝的模样,连阿大人都忍不住唏嘘。
下值后就不免将四个儿子揪到书房去,特别严肃认真地给开了个小会。让他们千万千万谨言慎行,聪明的别自作聪明,蠢的更藏好了自己的蠢,莫轻举妄动。
免得自己作死,还要连累旁人。
说这个话的时候,跟胤禛最好的虎威、沾点莽撞的虎团跟家里公认最聪明的虎圆都被重点关照。
还真给好表哥送过两回信的虎威心下一凛:“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阿玛如此慎重?”
对呀,对呀。
三胞胎也齐齐将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就算是死,也好歹让咱们死个明白呀。
皇上没有下旨封口,阿大人自然也就没刻意瞒着。
然后,寂静就是今晚一等公府的书房。
连不在朝堂的虎宵都忍不住咽了咽唾沫:“这个,难道皇上废太子诏书上写的,那位有狂疾,其实并不是托辞?”
这行事,确实有那么一些些的狂呀。
虎圆挑眉:“或者吧,谁知道呢?皇上对立太子之事忌讳如深,不光是诸皇子,他们背后站着派系也都有些等不及了吧。”
可能,是他们设计了废太子,也或者废太子将计就计。
反正试探下皇上的态度,或者就着这个因,把这个事提出来。不管结果如何,终究能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立太子这个事儿上。
虎团疑惑挠头:“奇怪,都是一母所生,连长的都大差不差,怎么你这脑瓜子就格外好使些?那依你所见,那位……”
不等虎团说完,阿灵阿、虎威跟虎圆就齐齐开口:“没可能!”
但凡有那么一丁点可能,那个孟姓太医就不会被直接判个绞监候了,镇国公普奇也又被撸成了白板。
理由吗?
自然是不管他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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