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医院出来以后直接回了家。
上千万的跑车开在市区里拉风是拉风,但堵车面前人人平等,我虽然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可还是很遵守法律法规的,眼见旁边外卖小哥骑着小电驴风驰电掣,心头不由得涌上了淡淡的羡慕。
等到我把跑车开回家里的车库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努力微笑着跟家里的园丁叔叔打招呼,夸了夸换了身新衣服的佣人阿姨,然后迈着缓慢的小内八走进了卧室,直到躺在床上才如释重负。
天杀的曲闻弈,到底是有多恨我!竟然干出如此丧病之事,一点都不担心轮奸会给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弟弟造成不可挽回的心理创伤和身体损伤吗?不知道这他妈是犯法的吗?
我气得牙痒痒,在脑海中左勾拳右勾拳把曲闻弈揍得鼻青脸肿,才算痛快一点。
至于真揍,曲闻弈从小学格斗,而我,从小就不学无术。
一起上课的,又是装模作样,又是下药迷晕,可惜,他似乎失算了——
我还没有蠢的彻底。
或许他想到过,只是不在意,不在意蠢货弟弟的想法,不在意从小弃如敝履的便宜弟弟,不在意这段不堪的血缘关系。
他只是太傲慢了。
我洗完澡,又摸了摸后面,怪异感一直萦绕心头,偏执地认为那里没有完全合拢,直到把上次去医院拿的药涂了一遍又一边才算放心。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对方不是曲闻弈的话,我还挺想再做一次的。
毕竟技术挺好的,服务意识也不错。
可惜了,谁让他是曲闻弈呢。
我穿好衣服下楼,发现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没想到做爱还能以毒攻毒,难怪大家戏称为“打针”呢。
哈哈。
我扯了扯嘴角却丝毫笑不出来,反而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怎么办,根本没办法安慰自己。
一想到那个人是曲闻弈我就浑身别扭,好像爬满了虱子,既恶心又难受。
我们是针锋相对的仇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见过彼此任何样子,我们在同一屋檐下相处了十几年。
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跟对方超出仇人和兄弟这两层身份以外的关系。
而现在,我们还是兄弟,却除了医学意义上哪里都不像兄弟。
过往关系,全部崩塌。
老实说,我真的不知道曲闻弈为什么要这么做——
虽然很丢脸,但我也必须承认,我这些年来搞得小动作对他来说不痛不痒,哪怕阳奉阴违也无法真正损害到他的利益,反而是他克扣我零花钱一扣一个准儿,当他真的想要惩治我时,我毫无办法。
他真的那么恨我吗?
恨到我不崩溃誓不罢休。
我不由自主又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胸口闷疼,好像被人用手攥紧了心脏,又很快松开。
我走到饭桌前坐下,一边吃午餐,一边回复梁安回消息。
他一早就离开了我家,因为怕打扰我休息就没敲门告别,发了几条微信,但我都还没来得及回复。
这会儿看到他又得进组拍戏,而且大部分都是夜戏,凌晨才能收工,我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哎呀,看到有人比自己更惨时,确实是会高兴一些呢。
我乐天地想着,吃完了饭,拿上车钥匙,去了公司。
作为一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合格的操作应该是玩票似的开公司,走马灯似的换女友,而我是个不成器的,丢我们富二代的脸。
水硕毕业后在家里公司挂了个名,整个部门就我自己,迟到早退不打卡,一周五天四天不去,每个月赚点零花钱,六千块钱,吃几顿饭就没了。
平时生活还是靠这些年撒娇卖痴在老爷子那儿骗来的微薄股份,年底分红差不多够我生活了。
所以每年年底的时候,就是我最期望曲闻弈身体健康的时候。
毕竟只有他卖命工作,我的分红才能多多益善。
不压榨他压榨谁,我恨不得立马变身黄世仁,把曲闻弈当骡子使。
这也是唯一能在对方身上感受到的快乐了。
谁看了不说一声真可怜。
把那辆招摇的跑车停到地下车库后,我乘着电梯直接到了顶层总裁办公室。
我准备去找曲闻弈当面对质,凭什么迷奸了我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乱伦背德很好玩吗?违法犯罪很好玩吗?我也是他变态性癖的一环吗?
电梯停在了顶层,我在裤子口袋里掏了掏。
大意了。
没有门禁卡。
望着那扇阻隔了苦主找上门的玻璃门,我陷入了沉思。
是打道回府呢?还是打道回府呢?还是打道回府呢?
如果给曲闻弈打电话,那也太没面子了吧。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我进退维谷的时候,漂亮能干的秘书姐姐看见了我,并善良地打开了门,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问我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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