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再见。”
我说了要用一生去守卫你。
在此之前,他要扫清一切障碍。
唐禹哲因为需在衍安寺中金塔休养,住持说在他醒来前不能见人,汪东城倒想一直守着,可家中来了信。
父亲病危,汪东城向住持叮嘱过后奔回辽城。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他总算赶着见了父亲的最后一面。
苍老的男人躺在榻上,四周日光被挡在麻布之下。汪东城跪在那里,紧紧握住他父亲的手。
母亲的身体本就不太好,见了孩子这样更是伤心,尚且有秀丽模样的脸上露出悲切的神色,白发苍苍,让汪东城心中绞痛。
“阿父……”
父亲的声音喑哑,但盯着自己的儿子,像看一轮初生太阳:“儿……阿父不怪你……”
“你要……尽忠报国……你一身本领……要让大家……都过得更好一点……阿父相信你……”
“阿父一直都……相信你……”
父亲一直这样告诉他,小时候汪东城还在读学堂,父亲牵着他的手说,我们家大东会好好学,阿父相信你。
上学堂的代价太大,父亲的病情越发严重,汪东城自己决定不再读书,原本他要参军的,可进军队也需要塞钱,不然就是最差的活,阿母舍不得让她的儿子这样受苦。
阿母自己绣东西,想攒些钱给他凑彩礼,以后娶个好姑娘,连阿父的性命都决定放弃了。
汪东城知道以后,留下一封信就走了。
也许做儿女生来就是要拖累父母的,可汪东城绝对不愿意让父母亲为了自己做出这样的牺牲。
这几个月,他好不容易自己能挣些钱了,且住持收留他们在寺中吃住,省下的钱都托同乡带回来了。
可父亲的病却已经拖了太久。
汪东城说儿子不孝。
阿母抚着他的肩膀,泪流满面,但还告诉她的儿子:“大东,你很好,阿父阿母一直为你骄傲。”
她看了看孩子腰间的一刀一剑:“你阿父只希望,你活得无怨无悔,开心健康,能为天下人做出一点事来。”
大丈夫当顶天立地,能撑起家,更要去撑起国。
阿父说:“我守望月关……北方狼命舛……”
阿父曾是大斐骑兵,亲手杀了无数外敌,也是那多年的戎马生涯,让他落下了病根。
“儿……阿父看到红云啦……”
红云是当年那匹战马的名字。
最终还是,铁马冰河入梦来。
这一梦,太久了。
父亲离世后,汪东城本想一直守着母亲,可阿母不让,她说汪东城带来的钱已经够她生活了,让汪东城要出去,要做事,不求封王成侯,但一定要努力做出有益于天下的事。
汪东城从此着红衣,一是阿母喜欢这个颜色,她总盼着汪东城能娶个媳妇来着,二是为的是让阿母好听到自己的消息,也许那个江湖传言里的红衣少侠,就是他呢。
尔后回到江南,唐禹哲却已经走了,连一点消息都没留,汪东城猜他是遇到什么事了,所以才会如此急切。
只希望他要平安,其他的,汪东城一点不在乎。
那日万花丛中见了公子儒,不想后来衍安寺布施时他们又再见了。
“花仙?”
辰亦儒用雅瑟敲一敲他的头:“儒公子,或者公子儒。”
汪东城手里布施的勺子不停:“我爱怎么叫怎么叫,你吃不吃,不吃等会再来,大家正等着吃呢。”
辰亦儒难得脸上有点尴尬之情,一只白白的瓷碗从他的袖子里掏出来:“吃,少弄点。”
汪东城想也许是这个公子哥来体验体验被布施的感觉,也随手给了他一勺,继续招呼后面的民众了。
端着锅回寺里的时候,汪东城看到角落一袭水绿的衣裳,走过去,果然是公子儒,正在洗碗,非常认真地搓着碗上的污垢。
“真是,非要试试,试了又不吃完。”
“要不要用点皂角?”
辰亦儒也不管自己狼狈不狼狈了,眼前一亮:“要要要,快去拿!”
洗完了碗,汪东城帮他捧着那个瓷碗,辰亦儒则用扇子捶自己的腰:“那个少爷,比我还难伺候。”
汪东城好奇道:“与你一起游历的朋友吗?”
“正是,相当难缠的一个小友,可惜尊不在,不然何谈吃不完一碗菜粥。”
辰亦儒一撸袖子,顺手把碗给门口的一个乞丐了:“对了,今日天涯堂有新的江湖榜,要不要一道去听听看?”
一进茶馆,就有一道目光投来,简直密不透风,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亚纶,这是……”
汪东城上前走一步,指着少年腰间那把剑:“小雨,我还认得它。”
炎亚纶笑着站起来:“少侠好记性,我姓炎名亚纶,家在中原。”
“汪东城,辽城人,”红衣少年举起一刀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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