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攸宁不知道她这样算不算是打扰了谢时颐的工作,也担心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于是说话时眼睛盯着地板,说完就匆匆回到餐桌前,把碗筷和饮料摆好,心里则开始思考要是谢时颐不理她的话该怎么办。
好在谢时颐没给她难堪,很快就合上电脑,依言吃了点东西,又去洗了澡,全程都没说几句话,甚至没抬头看程攸宁几眼。
直到被摁倒在床上,滚烫的吻铺天盖地压下来,程攸宁都不清楚自己那点示好是否抚平了谢时颐心里的不快,落在身上的动作又快又急,带着几分不由分说的野蛮和粗野,像是铁了心要把她折断、捣碎那般。
她忍不住皱起眉,却只象征性地推攘了几下,随即顺从地勾住谢时颐的脖子,看向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沉默地迎上她的吻。
腿被分开,抬高架起,不同于以往那些耐心细致的前戏,手指在腿心草草打了几个圈,就探了进来,急促地挤开软肉,每一下都顶得很深、很重,毫不留情地将她的理智悉数碾碎。
谁都没有说话,晦涩的水声和沉闷的喘息交织在一起,直白地勾勒出独属于夜间的欲念。
直到高潮来临、身体一瞬绷紧后又脱力地陷入床褥,头脑一片空白之际,程攸宁才隐约听到谢时颐说:“我很想你……”
声音很低,有些含糊,近似于叹息,于情事余韵里,倒像是一点无足轻重的杂音,她一时竟分辨不清这到底是真的,抑或只是自己迷乱时的臆想。
而等气息平稳下来,她转头去看谢时颐,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大抵是睡着后总算能放松下来的缘故,谢时颐的气色看起来好了点,只是眼下的乌青还是很明显,她抬起手,拨开谢时颐眼前的碎发,指腹轻轻抚过眉心,谢时颐似乎感觉到了,偏了一下头,程攸宁来不及收回手,手指蹭到了谢时颐的耳朵,她担心吵醒谢时颐,顿时不敢动了,就这么悬着手等了好久,见谢时颐没有转醒得迹象,才悄悄收回手。
谢时颐还搂着她,两人共用一个枕头,离得很近,近得连呼吸声都能听到,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谢时颐的睡脸,直到困意涌上,朦胧间,她好似看到谢时颐在朝她笑。
那是年少时不掺任何杂质的笑容,很干净,像是剔透的水晶,闪着澄澈的光。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往前挪了挪身子,与谢时颐额头相抵,随后才闭上眼,沉沉睡去。
今夜的梦里,她又看到了以前。
那还是她们交往之前,在大二上学期临近期末的时候,她着凉发烧,又赶上了生理期,舍友都去图书馆了,她一个人躺在宿舍只觉得头痛腰痛哪里都痛,痛得天昏地暗,昏沉中错把给妈妈的语音发给了谢时颐,说自己头疼难受,还说想吃家乡的米糕。没过多久,谢时颐就来了,带她去了医院,陪她挂了水,之后把她带回了自己家。
她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醒来时烧已经退了,她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盯着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愣,这时谢时颐走了进来,看到她醒了,便笑了,先替她量了体温,随后招呼她去吃早饭。
餐桌上是热腾腾的桂花糯米糕,她拿了一块,咬了一口,抬眼去看谢时颐,正好看到她在偷偷打哈欠,倒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学姐,谢谢你照顾我。”她慢慢咽下甜滋滋的糕点,等吃完一整块,又小心翼翼问道,“你对谁都那么好吗?”
谢时颐正在泡咖啡,听到她的问题,手上动作顿了顿,随后却没说话,只笑了一声,等咖啡好了,她端着咖啡杯坐到程攸宁身边,喝了一口,抿了抿嘴,才笑眯眯说:“只对你这么好。”
曾经的明媚即便因为岁月流逝而变得黯然无光,那份悸动却始终真切地跳动在胸腔。
这一晚,程攸宁睡得异常安稳,直到被手机振动声吵醒,她摸到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上偌大的“母上大人”四个字,原本半眯着的眼睛瞬时睁大,残留的迷糊一股脑散去,她飞快低接通电话:“喂,妈妈,早上好啊。”
话音刚落,两条胳膊忽地绕了上来,圈住她的腰,温热的身躯贴到她背上,随之而来的是落在耳后的一个吻,和一声轻不可闻的笑,她的身子登时一僵,这才想起谢时颐还在床上,谢时颐的笑声很低,更近似于一道短促的气音,但还是被话筒收了进去,紧接着她就听到电话那边她妈妈问道:“宁宁,你那边是不是有人啊?”
“不不,就我一个,可能是刚起来嗓子有点干。”她轻咳了一声,随即用力扯掉谢时颐的手,匆匆忙忙下床,随手披上浴袍就去了衣帽间,关上门,把外面的声音都隔绝,这才继续说道,“妈,您是已经下飞机了么?小唐到了么?哦,你们已经在路上了啊……”
说话间隙她放下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她妈妈到达比预计还早了些,从机场到她这开车一个多小时,很显然,没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她一边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妈妈的例行问候,一边迅速挑好今天要穿的衣服,随后去了浴室,经过卧室时瞥见谢时颐还躺在床上,便用口型示意她快点起来。
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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