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攸宁今天穿了一条浅绿色的印花连衣裙,不是修身版型,此时她蜷腿侧坐在沙发上,宽松的裙摆盖住了下半身,只露出脚踝下的一截,谢时颐的手顺着她的腰身下滑,隔着轻薄的布料落到了她腿上。
布料下的身躯有些过于纤瘦了,连腿腱处都是细细一圈,谢时颐张开手,哪怕隔了裙摆,都能轻易圈住大半,仿佛再一用力,就能把整个人都提起来,她玩味地屈起手指,抵着程攸宁膝弯时重时轻地打了几个圈,掌下的肌肤瞬时颤抖起来。
这个吻发生的突然,来势汹汹,没有给程攸宁任何准备的时机,只一会儿,她的呼吸就彻底乱了,手胡乱抓住谢时颐的肩头,似想要挣扎,谢时颐却愈发用力地压住她,手往下挪移,直至握住了她脚踝,稍用力,就将她放倒。
突然间的天旋地转让程攸宁不禁发出一声惊叫,可谢时颐缠她缠得那么紧,连发声的机会都不给她,那声惊呼离了唇,就被狠狠吞掉,只泄出一点柔弱无骨的咛叮。
裙摆被掀到了腰际,谢时颐托起她的腿,指尖已摁上腿间的软肉,有些痒,火辣辣的感觉窜上背脊,激得头皮一阵发麻,她不禁绷紧了腿。
她素来喜净,刚在外面逛了一整天,自觉沾了一身尘土,眼下自然是不愿意的,可连说了几遍“不要”,娇软的嗓音倒像是在欲迎还拒,谢时颐反而抓她抓得更紧,眼见那双偶尔抬起的眸子看起来愈发暗沉,她情急之下,一口咬了上去。
咬的是谢时颐的下唇,只是哪怕着急也没舍得下重口,犬齿只浅浅磨了一下,在唇上扣出微微的凹陷,不痛不痒的,不过这么一通折腾,好歹是把人给推开了。
谢时颐抚着唇上被咬的地方,扬了扬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程攸宁就已逃似的跳下沙发,胸腔起伏,满脸通红,目光狠狠地扫了过来。
她大抵是想摆出点严厉的架势的,努力板起脸,拧着眉,抿了抿唇似在酝酿义正词严的指控,可一瞬鼓起的那点气势很快就在谢时颐玩味的眼神下消弭殆尽,只一会儿,她就移开目光,低下头不敢看谢时颐,嗫嚅着丢下一句:“我先、先洗澡。”就急忙冲进浴室,走得太急了,连拖鞋都顾不上穿好,就这么半踢半拖一路拽了过去。
看着她那略显狼狈的背影,谢时颐不由得勾起唇角,接着便听到咔哒一声,浴室门被锁上了。
“啊……好警惕。”她终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够了,她才慢悠悠收回视线,目光漫不经心地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到倒扣在茶几上的小说上,她刚来时随手抓来做做样子,这会儿才注意到书名。
“不朽……”她轻轻念出这两个字,注意力不自觉又飘回片刻前,程攸宁兴高采烈向她描述演员这个职业时的模样。
眼里含着喜悦和向往,整个人都似钻石般熠熠生辉。
或许区区一个演员的成就和价值在整个历史和社会之前渺小得不值一提,可那一瞬迸发的神采,又何尝不能称为不朽——她心底难得地生出这般会被平日里的自己讥笑为无病呻吟的感慨。
随之她又想起前些时候无意间看到的、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几家媒体所谓的一手爆料。
上面说程攸宁包里常备一本摆拍用的小说,好打造知性美女的人设云云。
大概在这个愈发浮躁的年代,很难想象还有人会老派地看纸质书了吧。谢时颐不以为然地勾了勾唇角,她不清楚那则报道是否如愿以偿地引起了众人的声讨,毕竟她只是在百无聊赖时瞥了一眼,没细看就划走了。
程攸宁近来上升势头很明显,于是诸如此类涉嫌诋毁的小道消息愈发层出不穷,想来是这个圈子必不可少环节,谢时颐无意干涉,偶尔看到些夸张离谱的编排只觉兴味索然,连稍加思考都懒得,她想程攸宁大抵也是如此,所以即便被那些娱乐小报戳着脊背嘲笑,她依旧会在出行时把小说带上。
大大方方,毫无遮掩。
只是这行如端方君子一般的人竟也会在见不得光的角落里偷偷私会情人呢,不知她在审视这段关系时,对于有违伦理道德那部分是不以为然,还是自欺欺人?
谢时颐琢像是终于找到了能拿来打发时间的乐子,一边琢磨着程攸宁可能的想法,一边拾起那本小说,翻到书签所在那页,随即一行字落入了眼中。
——不能入眠,又不让自己翻动:这就是婚床。
她的表情僵了一下,脑子里那些没事找事的想法登时像被戳破的气球,噗地一声瘪了。
啧,真是诛心呢。
这充其量只是一场颇有几分戏剧性的偶然,程攸宁只是刚好看到了这页,刚好用了这个式样的书签,书签末端刚好抵在那行字上而已。只是谢时颐却自作主张把这当成了一次小小的挑衅,作为反击,她将书签塞去了第七节,末端的那行字变成了:生活从来就是此一时,彼一时,不可一概而论。
随后她啪地合上书,将其放回到床头柜。
浴室那还没什么动静,她便先去换了居家服,接着开了瓶红酒,突然听到手机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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