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疑惑,就听晏陵淡声道:“谢礼。”
温月声身后的赵嬷嬷也是一愣,什么谢礼?她一直都跟在了温月声的身旁,怎不见温月声帮过晏陵的忙?
就听温月声道:“谷雨。”
谷雨反应过来,要伸手去接,晏陵却将锦盒递给了涤竹。
涤竹会意,以佛珠保养为由,支走了赵嬷嬷和谷雨。
殿内安静下来。
章玉麟生死不明,外面闹哄哄的,人来人往。
天色已黑,殿内烛火摇曳,映在温月声的身上。
清浅的檀香萦绕,如云似雾。
晏陵听她道:“我有个疑惑。”
晏陵面容冷淡,神色更是无半点波动。
这位姿容倾绝,似山间白雪,却又掌着大权的重臣,光是从面上,压根无法探知他的任何情绪。
就好似从头到尾都不会有人知晓,太后这一出病,皆是出自他的手。
病重是他所为,而病愈,更是他的意思。
所谓的被佛经治愈,只是个好用的幌子罢了。
佛经出自温月声之手,有什么功用,她自是最清楚。
“若那日献的是高僧佛经呢?”她看他。
晏陵垂眸,那朵娇艳似火的莲又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缓声道:“并无不同。”
原来如此。
原书里太后病愈时,正逢温玉若入宫拜见,太后病重见不得她,她便在宫门口磕了个头。
回去的第二日太后病愈,满京城都以为,是温玉若带来的福气。
但实际上,太后病愈的速度,不过是依照眼前人的心情罢了。
温月声未开口,外边已传来了太监通报的声音——
“皇上驾到。”
赵嬷嬷跟谷雨替温月声收好了东西,刚折返回来,就听到了这么一声。
谷雨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
她忙看向赵嬷嬷:“嬷嬷,世子爷不会有事的吧?”
那位痴傻的世子爷,瞧着身子那般壮硕,就掉了次湖,不该就此丧命吧?
赵嬷嬷脸色也不好看:“世子爷福星高照,莫要胡说。”
章玉麟有没有事她不清楚,今日温月声这罚,怕是跑不掉了。
若章玉麟无事,她还是让对方落入湖中的元凶。
若是有事……
以忠勇侯府对章玉麟的看重程度,今日之事,只怕无法善了。
和赵嬷嬷所设想的一样,皇帝进来时,面色难看。
皇帝是先帝的长子,比温月声的母亲慧怡长公主只小了两岁。
今岁已至不惑之年,却还是风采依旧。
只是年纪渐长,年轻时的俊朗褪了下去,君王威仪更盛。
方一入殿,这边伺候的宫人便都跪下了。
皇帝本欲发作,却没想到晏陵也在这边。
他皱眉道:“晏卿还未离宫?”
“是。”
皇帝身后的内侍高泉轻咳了下,这位晏大人,不论立下多大的功劳,都是这么一副冷淡至极难以亲近的模样。
高泉忙道:“晏大人必是担忧世子爷的身子,这才没有直接离宫。”
皇帝点了点头,听到章玉麟的名字,脸色越发难看。
他抬手指向温月声:“你干的好事!”
然而皇帝这边才骂了一句,外边的宫人就来报:“皇上,温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皇帝只得暂时收了火。
温寻快步走了进来,一进殿就跪了下去:“臣教女无方,还请皇上责罚!”
话说完发现眼前的人不对,一抬头,看见了温月声雪白的裙摆。
温寻脸都青了,忙换了个方向,朝着皇帝的位置跪。
他这会也顾不得温月声,只焦急道:“不知世子情况如何?”
“你还有脸问!章玉麟从湖中捞出来后,就一直昏迷未醒!他爹都快哭厥过去了!”
皇帝满肚子的火无处发作,来回踱步道:“章显半只脚都快踏进棺材了,就得了这么一个儿子。朕问你,若章玉麟出了事,你要如何赔?”
温寻:“微臣罪该万死!”
皇帝都要被他气笑了,合着他非要进来,就为了来他面前嚎一句罪该万死。
他清楚这事也怪不得温寻,而是出在温月声身上。
一回头,就见温月声站得笔直。
皇帝怒道:“你倒是半点不心虚!”
谷雨跪在温月声身后,闻言咬了咬牙,欲冲出去替温月声解释两句。
没想到外面又有宫人道:“皇上,大理寺少卿周大人求见。”
皇帝皱眉:“他来做什么?朕现在没空。”
“禀皇上,周大人称,他幺女周曼娘在宴上被忠勇侯世子咬伤,是郡主救了她。”
殿内安静了片刻。
温月声踹人的时候,皇帝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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