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愣住。
在她眼中的萧缙,矜贵不可触碰,还是今上唯一的嫡子,贵不可言。
不只是她,魏兰芷亦是这么看待的。
而他们眼中贵不可攀的萧缙,到了温月声的手里,却只是一个她的手下败将。
一个她没怎么费劲,就能将对方打得摇摇欲坠,近乎于站立不住的失败者而已。
“姑母。”魏兰芷回过了神来,惊声道:“她不会真的动手吧?”
那悬在了咽喉上的一把剑,直看得人心惊肉跳。
今日换了任何一个人,魏兰芷都不会问出这句话。
但这个人是温月声。
自这几个月以来,她已经见识到了现在的这个温月声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可以叫大皇子断臂,彻底成为废人,未必就真的不会杀了萧缙。
皇后将手中的绫帕攥得很紧,她神色紧绷非常,抬眸同底下的镇国公对视了眼。
镇国公面沉如水,他对着皇后轻摇了摇头,示意皇后冷静。
温月声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了萧缙的。
皇后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知道是一回事,看着那把剑悬着,又是另外一回事。
今日,包括了皇后在内,所有永安王一脉的人,都深切地体会到了,剑尖落在了他人手里,命由他人掌握着,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而这一切,不过是他们加诸在了温月声身上的点滴。
比武台上,温月声抬眸与他的对上。
在萧缙的目光之下,她一抬手,竟是直接将手中的剑,笔直地朝着他投掷而去。
那剑身划破了长空,留下了一道残影,剑尖锋利,直逼着萧缙而去。
“表哥!”那把剑飞出去的瞬间,殿上所有的人皆惊慌失措,就连刚才还镇定自若的镇国公,都倏然起身。
殿上乱成一团,慌乱中有人惊叫出声,但都没引起殿内的人的注意。
所有人抬眸,只看见那把剑,笔直地从萧缙的脖颈旁飞快,削落了他的一缕头发,砰地一声巨响扎进了他身后的墙上。
咔擦。
剑尖入墙的瞬间,剑身寸寸断裂开来,碎成了一地。
温月声在那一地的长剑残渣中淡然转身。
只杀了他,未免太过容易。
在她身后,无数人悬着的心落了地。
比武台旁边的宫人终于是缓过了神来,迟疑后许久,方才道:“思宁郡主,胜——”
殿上的人这才如遭雷击般回过了神来,殿上却始终安静。
原因无他,温月声今日所表现出的能耐,远超过他人想象。
京中比萧缙武艺还要高的人,可并无几人。
也或者是萧缙自己留有了余地,但哪怕是留有余地,他应当也不会让自己如此狼狈才是。
身为皇四子,还是中宫唯一的嫡子,这般落败于温月声之手,已经不是丢不丢脸的问题,而是近乎于让温月声,把中宫一脉所有人的脸面,踩在了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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