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温月声就好似捅了马蜂窝,有御史接连站出来,为孔瑞分辨。
“郡主从何得出的证据,竟是指向了孔大人?此番科举的主考官,乃是礼部尚书,孔大人已多年未有涉及科举场中,又与魏锋素来没有来往,如何能够说此事与孔大人有关?”
“还是说,郡主是因为前些时日御史台弹劾郡主一事,而怀恨在心,借此机会想要往孔大人身上泼脏水?”
“孔大人入朝之时,莫说是郡主,就连温大人都还是个无知小儿。多年来在朝中兢兢业业,岂是随便一人就能污蔑得了的?”
御史台向来都是气往一处使,个中某些官员为人迂腐,不懂变通。
说话做事一惯直接,弹劾官员时,更是不留情面。
是以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的顶头上司,会有被人质疑的一天。
“还请皇上明鉴,孔大人为官多年,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此事是为污蔑。”
“污蔑?”章玉麟讥笑出声:“各位御史大人要不要去天牢里看看,那杨古还被关在里头,郡主犯得着污蔑你们?”
自那日他们弹劾温月声起,他便已是心头不爽了。
“难怪各位御史大人,见着所有事情都下意识怪罪到了别人身上,原是自己立身不正,才会以己度人,用以最恶毒的想法去揣测他人。”
那些御史被他的话气得仰倒,当下便要反驳,却被孔瑞抬手制止。
和气急败坏的一众御史比较起来,这位御史大夫格外沉得住气。
也是,历经两代帝王的人,又怎可能是个心浮气躁之人。
孔瑞今岁已六十有三,年纪和资历在朝中,算是仅次于王进之、吕阁老等人。
他一上前,周围都安静了片刻。
“郡主将此番科举漏题的矛头指向了我,可是个中有什么误会?”孔瑞心平气和地道:“若是因此前上奏弹劾郡主之事,我亦是不能应承。”
“弹劾上奏,本就是御史的本职。凡大徽的官员,需得受御史监管,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他拿御史本职来进行分辨,意在将此事带到了个人恩怨之上。
却见温月声面无表情,冷声道:“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也让孔大人结党营私、排除异己了吗?”
孔瑞那双浑浊的眼眸扫向了她。
“郡主,说话做事需得要讲究一个证据……”当下便有官员道。
温月声瞭起眼皮看他:“高大人要证据?”
这个御史除了前几日弹劾过她之外,其余时间与她并无往来。
却没想到她能够准确无误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高大人与孔大人是同乡出身,高大人的独子还娶了孔大人的嫡孙女,算证据吗?”温月声微顿,复又看向了另外一个御史:“刘大人曾是孔大人的学生,入朝阁后甚至未进翰林,直接进了御史台,算证据吗?”
“还有礼部给事中、户部员外郎,两位从任职开始,就颇受孔大人提拔,这也不算证据吗?”
被提及到了名字的人,皆是神色微变。
御史台内也并非是孔瑞的一言堂,只是恰恰好,此番涉及其中的,全都是孔瑞的亲信。
且都是前几日弹劾过温月声的人。
陆青淮是武将,对这些文官间的勾扯不清楚,所以在那日他们起身弹劾后,一时未能发现个中关系。
毕竟那日弹劾虽是孔瑞起头,可他整场下来,也就只说了一句话。
孔瑞是这些个御史的风向标,但凡他一开口,其余的人就好似闻到了味一样,便会一拥而上。
“这……我等私下的一些人情往来,竟也能算作证据?郡主所言未必也太荒谬了些!”
“不错,若说关系,许多官员刚入朝时,也曾得过孔大人照料,难不成这也能够算作是证据不成?”
“自然不算。”温月声神色淡淡,不待他们再次发问,直接道:“严大人。”
她边上的严伟顿时将手中的整理好的证据呈递了上去。
那厚厚的一叠,只看得人心惊肉跳。
温月声冷淡的眸扫向了孔瑞等人:“孔大人给魏锋出具的漏题名单,高大人、刘大人等每月往孔府送的‘瓜果蔬菜’,孔大人与礼部尚书来往之时,暗示礼部尚书策论选题内容。”
“这些可算?”
她每说一句,这边几人的脸便白了几分。
等瞧见皇帝看见那些东西后的反应,他们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温月声缓步,走到了魏锋跟前,抬头示意了下:“如果这些都不算,那魏大人每逢与各位来往时,所写下的记录手册,可算证据?”
满殿安静。
那孔瑞猛地看向了魏锋,目光阴沉。
魏锋闭了闭眼睛。
他为官十几年,仕途坎坷。经年累月之间,当初一门心思苦读,想要报效朝廷的想法,早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在梁家倒台之后,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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