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在逃跑?”
花宴宫在体力急剧流失的激烈喘息之中,竭力挤出了一句话:“有人在后面追,想跑不是很正常吗?!”
林以渝被他逗笑了:“喔…这样……”
他骤然停下脚步,花宴宫却没来得及止步,闷头撞到了林以渝身上。
林以渝再次把撞得晕头转向脑袋发懵的花宴宫拦腰抱起,以比两个人一起逃跑时更快的速度与后方的追赶者拉开了距离。
彩戏楼追来的女子出乎意料地擅长轻功,花费一些时间拐进某个无人的僻静街巷后,他们背后的人影终于被彻底地甩开,给了两人喘息交流的机会。
一番活动身体过后,心绪上扬的林以渝并不急于逼问被他抢走的“人质”,反而轻松地与花宴宫玩笑道:“抢手货啊。”
花宴宫不太服气他的轻视语气:“那当然了!我可是头牌。”
林以渝默了下:“……你知道头牌代表什么吗?”
对方看起来年纪偏小,但若是在青楼内成长,应该不至于不知道头牌代表的职责……
花宴宫底气十足道:“当然是说明我是彩戏楼内最厉害的人!”
说完,他又小声补充道:“除了柳姐姐。”
若从刚才的追逃过程来看,如果不是有林以渝前半程拽后半程抱地带着花宴宫逃跑,他似乎很难独自从那些女人的追赶中逃走。
但林以渝难得贴心地选择了没有戳穿他,转而道:“行行行…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可以是可以,但你能不能……”花宴宫犹豫地吐露出话语,“先放我下来?”
听他这么一说,林以渝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横抱着花宴宫与他说话。这个姿势正好方便他们对视,怀中人又不沉重费力,他一时甚至都没察觉到异样。
掩饰般赶快把人放下,林以渝找补地摆出了严肃的神情,先问出了最在意的问题:“你昨天为何要对我求救?”
花宴宫本来正眨巴眼睛抬头等候林以渝发问,没料到第一个就直击要害,立刻低头心虚得不敢看他。
林以渝扬眉好整以暇地等了半天,才听到一声难以察觉到的气音。
“……第九个。”
花宴宫怯生生地扬起脑袋和他对视,对着那双仿佛充满了重压的深邃眼眸自知理亏地继续解释道:“你是第九个……进到我房间的男人。”
“彩戏楼的主人,也就是柳姐姐,曾拜托我帮她一个忙……她向来关照我良多,我轻易就答应下来了。”
“答应后我才知道,她的要求是让我换上与楼内女子相似的装束,替她搜集十个处男的心头血,让她有材料制造出剔透的血宝石摆在屋内当装饰品。”
“我只要负责将人引诱进房间,再布阵控制住对方的行动便可。之后会有其他人专门收集血液并处理后续……我从未参与过那部分的工作,但她们应当不会害人性命。”
林以渝冷着一张脸,周身营造出令人惧怕的高深莫测的氛围,实际心里想的却是。
哦,所以我都排到第九个了。
他大度地忍了下,没忍住:“你们有方法鉴别男子是否有经验?”
花宴宫又轻又快地瞄了他一眼:“柳姐姐教过我……只要演得像受困于人的柔弱女子费劲心思才创造出向人求救的机会,会上当的一定是处男。”
果真上当的林以渝:“……”
“小骗子。”他从牙缝里挤出个骂词,接着问出了下一个问题,“还有,你们为什么会武功?”
普通的青楼女子根本没有习武的理由,林以渝见到的其他楼层的女性的行走步伐也不像习过武的模样,唯独花宴宫和追赶者们明显具有武功基础。
虽说花宴宫的武功基础看起来并不是太好,但摆出的姿势总归是练过的架势。
这回轮到花宴宫对他的疑问感到意外了,他一脸困惑,理所当然地回应道。
“彩戏楼一直是重要之地。”他没有详细说明,当作人尽皆知的常识般讲述道,“维持秩序的姐姐们习过武也很正常吧?”
难以被搜寻到的深巷角落里,依然没放松片刻警惕的林以渝忽然觉得上方投来了窥探的视线。
他敏锐又迅速地抬头,只捕捉到那人抽离的影子。
这时想得知他们行踪的理应只有彩戏楼的追兵,可她们的目的明显是将两人追捕回楼,若被林以渝发现的应对不该是这般悄然的逃跑。
此举,更像是种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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