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半夜的,你来做什么?”
花宴宫恐惧颤抖地抓紧了自己的里衣:“有…有什么东西……”
他不敢说出鬼怪一词,吐词吞吞吐吐的。与此同时长发在奔波中折腾得有些凌乱翘起,里衣素白如霜,面色苍白到失去了血色,唯独绝艳的脸庞依旧如故。
瞧着倒真有几分像索命负心汉的女鬼。林以渝漫不经心地想道。
他还是对花宴宫长了这副动人模样却身为男子一事无法释怀。
林以渝把花宴宫推进屋内,关上屋门,顺手点亮了灯想借此让他冷静下来:“你发现什么了?仔细与我说说。”
暖光照到花宴宫脸上,稍微令他紧绷的心情放松了一些,攥紧衣服的手也松开了。
“一开始还很安静。”花宴宫组织着回忆的言语,“天黑了,我便打算入睡。因为不是熟悉的环境和床铺,我有点睡不着……只能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林以渝完全体会不到他的恐惧,还在心里念叨了句“娇气”。
“慢慢地,我听到好几次外面传来的铃铛的声音。我想虽说是深夜,但有一两位行人在外也无异常,可那声音始终在我的窗外徘徊,甚至响声越来越大,仿佛下一秒就要移到我的床头……”
“我太害怕了,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我翻身下了床,发现我睡前关的好好的窗帘不知为何打开了,本该紧闭的窗户也在呼呼刮风。”
白日监视的人影在林以渝脑内一闪而过,比起花宴宫被吓到怀疑是鬼怪的猜测,明显人为的可能性更大。
“我想去关上窗户,结果突然对上了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
仿佛又一次面临那时的场景,花宴宫再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很没有安全感地将自己缩成一团,这回连微弱的灯光都没法缓解他的害怕之情。
从未惧怕过未知的鬼怪,也从未哄过别人的林以渝比起他描述的场景,更不知道如何面对这幅状态的花宴宫。
他搜肠刮肚着词语,苦苦思索又很不熟练地安慰道:“这世上不存在鬼,只是有人在窗外盯着你看罢了。”
花宴宫呜咽了一声,更加不敢动弹了。那双透亮的眼眸中已经染上了水色,泪水在眼眶里悠悠打转。
林以渝犹豫停顿了片刻,随后伸出手掌,身体僵硬地摸了摸花宴宫柔顺的发顶:“而人是你最不必害怕的东西,因为无论谁来都打不过我。别害怕……你怎么跟只小猫样的。”
花宴宫眼睛一眨,浑圆的泪珠便轻盈地滴落下来。
那滴泪水落在林以渝的手心,扩散出一点湿凉后便消失不见。林以渝怔怔注视着自己不知为何特意接住眼泪的手掌,又听见花宴宫软软地“嗯”了一声。
不知是应了那句“别害怕”,还是那句“小猫”。
平复下来的花宴宫在林以渝的引领下躺到了他的床上,双手捏住盖着的被子小心翼翼问道:“我可以留在你的房间吗?”
刚刚才亲手把人卷进被子里,林以渝无奈道:“你都躺到我的床上了,还来问这种问题干什么?”
花宴宫弯起眉眼,双眸暗含欣喜与期盼地亮闪闪地望着他,似乎还想跟他说些什么,却又不肯直白地开口。
很遗憾,林以渝还没办法与花宴宫眼神沟通。他离开床边绕着屋内走了一圈,记下每一处摆放位置的细节,便于次日确认是否有人来过的痕迹。
走回床边时,他发现埋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的花宴宫还在望着他的方向。
林以渝姿势随意地坐到床头:“还不睡?要我给你讲睡前故事?”
他的本意是想戏弄一下看起来太乖很好逗的花宴宫,不料花宴宫的眼眸又亮了一个度,雀跃期盼道:“可以吗?”
林以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不知道小孩子睡前爱听什么类型的故事,又不想露怯,干脆挑了几段年少时的经历讲给花宴宫听。
正巧他的经历传到花宴宫的耳中,几乎与最为新奇刺激的冒险故事无异。花宴宫兴致盎然地听他讲了很久,最后实在撑不过困意才沉沉睡去。
林以渝抽去半途中被花宴宫攥住的衣角,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睡着后谧静又乖巧的脸庞,倚在床头也准备入睡了。
和花宴宫同床共枕的话,总觉得道德上会遭到虚无的谴责。
晨光均等地撒向每一片大地上,林以渝醒来后舒展了会儿筋骨,才把睡得迷迷糊糊的花宴宫摇醒。趁花宴宫努力睁开眼睛离开被窝的时间,林以渝再次环视了一圈室内。
无需特地确认细节的变动,桌上新增的物什分明地彰显着有人来过的信号。
那处躺着一枚银铃。
林以渝走近桌边捏着那枚小巧的铃铛打量了一番,换好衣装的花宴宫也松懈又犯困地跟到了他的身旁。
看清他手上拿的是什么的一瞬间,花宴宫立即被吓清醒了:“他…她……它来了!”
他扒在林以渝背后,被不存在的鬼怪吓得瑟瑟发抖。
“白日青天,哪来的鬼怪?”林以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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