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们什么样子,你……你这都是撒谎!”宋时禧憋红了脸。
宋时祺愣了一下,姐姐平日里性子温顺善解人意,唯有一点,那就是唯爹爹之命是从,但凡跟父亲教的相悖,那认起死理来可是十匹马都拉不回。
她连忙乖乖道歉,认真保证,“我晓得了,下次一定不撒谎!”
见姐姐面色稍霁,她松了口气,看来父亲对族人的想法要变,姐姐这处也不容轻视啊!
第4章 秦府的邀请
◎“是,恭喜皇上又得一有为之臣。”桓翊轻声应和,眼中闪过丝神采。◎
京城,秦府。
宋彦铭一下马车就被护卫交给了管家,陈管家和蔼一笑,谦恭地在前引路,带宋彦铭去他家大人的书房。
秦府给人一种古朴庄严之感,院落方正,布局对称,一砖一瓦都透着简洁沉稳。
沿着宽阔的甬道步行片刻拐进一个院子就到了秦知许的书房,书房阔大舒朗,分三间屋子,最外面是一间清雅的茶室,供会客议事之用。
宋彦铭刚到茶室门口,秦知许就迎了出来,他一身家常玄青长袍,比之两年前那身轻甲少了肃杀之气,整个人和煦不少。
“我比你年长几岁,叫你宋贤弟可好?”
宋彦铭含笑点头,向秦知许长揖一礼,“不敢当,秦大人别来无恙。”
“诶,莫要客气,来,还有两位客人,我给你引荐一二。”秦知许顺手抓过宋彦铭的手臂,引他走进室内。
宋彦铭见茶室里还坐着两人,一位与秦知许年龄相当的中年男子,身着墨色圆领衣袍,目光深邃,气度更甚于秦大人;另一位倒是熟面孔,正是那日被女儿撞到,与他相谈甚欢的桓翊桓公子。
“这位是老夫挚友,呃……赵先生。”秦知许笑着向他介绍。
宋彦铭为官清正却不古板,见秦大人对这位并未表明身份的赵先生态度郑重,自也长揖到底,礼貌周全。
赵先生双手背在身后,朝他微微点头致意,动作轻缓,却自带威严。
“这位你见过的,桓翊桓大公子,其父桓柏与我是至交。”秦知许手搭在桓翊肩上语气亲切,爱重之意尽显。
“宋大人安好。”桓翊躬身见礼,一身竹青长衫衬得他挺拔如松。
“桓柏……”宋彦铭沉吟片刻朝秦知许求证,“可是镇北大将军?”
“正是。”
宋彦铭闻言不由多看了桓翊一眼,早就听闻大将军桓柏之子有逸群之才,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如今对上了,果真名不虚立。
寒暄几句后,秦知许引三人落座,很自然地坐到了赵先生下首,宋彦铭心中略一诧异,对这位赵先生更恭敬了几分。
宾主一番闲聊,多是问一些安平县的风土人情,以及作为一县之长的为官心得,提到两年前宋彦铭以身堵口的壮举时,在场三人皆对宋彦铭表示敬服。
当然,话题不免提及去年秋后问斩的彭州军首领徐术之事,秦知许毫不避讳地怒斥了彭州军的腐败,积弊多年才会隐患重重,置万千百姓于危难。
“好在大宁朝有明主,秦大人公正无私、勇武果决,总算令罪臣徐术伏法。”
宋彦铭此番感叹无比真切,两年前他四处奔波却求助无门之时,他对朝廷是失望的,直到那日秦大人如神兵天降助他抗洪,后又以雷霆手段查明彭州军首领的数宗大罪。当众人皆以为徐术会因祖上之功勋免于责罚时,朝廷一纸诏书解散彭州军,首领徐术罪不可赦就地问斩,但因祖上拥护之功,仅褫夺徐家世袭爵位,家人不受其牵连。
“哦?你当真这么想?”赵先生饶有兴味地看向宋彦铭,方才他谈吐得宜,对事对物见解独到且有一颗赤子之心,他十分满意,此刻如此感叹他便有些好奇。
“不法古不修今,法不阿贵,上位者如此,实属不易。”宋彦铭平静与之对视,眸光清亮。
不盲目遵从祖训,明辨是非,奉法而为,又酌情得当不牵连其子孙,此举确实英明敢为,然大宁朝以孝治天下,解散彭州军确实违了祖训,容易引起非议,故而能下此决断实属不易。
“嗯……”赵先生脸上透出丝笑意,起身走到窗边,似是在看外面的风景,片刻后他回头问宋彦铭:“奉安说你带领修筑的大坝十分牢固,还能精准预测晴雨,是个既博学又通实物的人才。”
宋彦铭忙起身谦虚道:“是秦大人过誉了,宋某只是都粗浅涉猎一些而已。”
赵先生朝宋彦铭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凝眉沉思片刻后忽道:“京城要营缮惠民堂十余处,若命你主管,可能胜任?”
宋彦铭脑中有如电光火石擦过一般,这语气哪是什么普通的赵先生,这气度这威压,明明该是当今圣上才对,刘燳……音同“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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