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这麽想。
自己应该是世界上最多余的人吧。
升上国一那年的生日前夕,我的初经来了。
妈妈梦幻的拉着我的手,说一定要好好庆祝这个nv儿从小nv孩转少nv的纪念生日。
结果当晚。
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场滂沱大雨造成车况不佳,我们所搭承的车辆发生车祸事故,我的手染着她的血。
和我的初经一样,鲜红se的。
从此,我最讨厌的颜se,红se。
爸爸大概很恨我吧。
虽然他从来都没有对我说出口。
毕竟,是我害妈妈si掉、是我害这个家支离破碎的。
也的确,在那之後。
爸爸不再正眼目视过我,取而代之的是永远编造不完的理由不回家吃饭与日以继夜的超时加班。
随着爸爸迅速升迁加薪的缘故,我们家是变得更加富裕。甚至,因此搬家住进了宽敞明亮的漂亮别墅。
却怎麽都买不回那个有着妈妈欢笑声的从前生活。
有时候,我会想。
为什麽那场意外带走的是妈妈,不是我?
如果,被带走的是我,那就好了。
也许因为失去妈妈的关系,爸爸对我更是疏於管教,乾脆决定将我转入严格出名的nv子中学就读。
要不是我们家距离学校真的太近,他应该会想要帮我直接申请住校吧。
省得每天看见我这个害si妈妈的杀人凶手。
所以,我总思忖。
等到国中毕业後,考个离家远一点的学校吧,最好让爸爸眼不见为净,他就开心了。
抱持这样的心情,终於熬到就要升九年级的暑假。
只要溽热的风一吹起,那连带着梦靥般纠缠的记忆。
都一并涌上了。
「虽然是暑期辅导,但也别忘了就要升上国三了,」
「要以学业为重,别玩太疯,」
「还有,黎雪,下课後到我的办公室来。」
下课钟响前,导师千篇一律的叮咛早被当作耳边风。
只是,当她提及我的名字,班上nv生又开始sao动耳语,「不知道黎雪她又惹什麽麻烦了……」
「欸欸,听说她私生活超乱的,而且已经不是处nv了耶,晚上都不回家到处和高中男生厮混……」
「她家都没大人管了吗?」
「我七年级的时候和她同班,那时候导师就说她没有妈妈……」
我无所谓的挺直脊背。
刻意淡漠的继续收拾自己的课本,尽管她们传得再难听,我都还是……
依然故我的任x。
除了这样,我已经不知道还能怎麽做了。
「真的吗?是父母离婚吗?还是?」
钟声一响。
我随即站了起来,峻冷的目光扫过那些七嘴八舌的nv生,既然她们那麽想要知道的话,g嘛不直接来问我b较快。
「我妈si了,车祸si的。」
顿时。
教室一片si寂。
她们纷纷露出异样眼光。
我并不理解那意味着什麽。
上一秒还能够交头接耳的唾弃我、下一秒就因为听到我妈si了而产生悲天悯人的同情心?
真可笑。
步出教室。
如炙骄yan晾晒在长长的回廊上,那光亮亮的悬浮粒子洒在正追打嬉闹nv孩们的飞扬头发上,也洒在倚着铁栏杆上诉说心事的nv孩制服裙摆上。
乍看,这是多麽刺目美好的荳蔻青春啊。
却一点都,与我无关。
上楼来到导师的办公室,还没站到她的桌前,大老远的就已经看见她皱着眉头准备开骂,只为了我前天新打的一排耳洞。
真不懂打耳洞跟学坏两者之间,到底是哪来的依据相关连的。
更不懂,为什麽,我要乖乖站在这里,听她的谆谆教诲。
「老师,我再说一遍,」
「只是因为心血来cha0,」
「刚好看到有可以打耳洞的店家,我就走进去t验看看了,」
「真没别的意思。」
然後,在她的眼里,我俨然成为世界上最冥顽不灵的问题学生。
「写一篇五百字以上的悔过书,再给家长签名,」
於是,导师也不愿意再多浪费唇舌直接说了,「明天我要看。」
那当下,我忍不住白眼。
这个惩罚,也太无聊。
当爸爸下班晚归,面无表情的在我随便乱写的悔过书签下名字时,应该也觉得,这个惩戒真的很无聊吧。
「放生活费的那个ch0u屉里,」
「拿些钱去刻一个我的印章,下次不要等我下班再给我签了。」
不然,爸爸也不会这麽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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