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一下,收回下意识伸出的右手,换成左手把照片拿起,发现细细的碎纹布满了整个相框。怎么会碎成这个样子?正愣神时,主卧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我吓了一大跳。但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现象,是母亲推开门出来。我记得放学回家的时候她还没有回来,那么是半夜忙完后回家休息的吗?我突然觉得害怕,她看到我拿着摔坏了的周承文的相片,会不会觉得是我做的?“我、我……”不是我干的。不要怪我。手在发抖,我死死攥着相框,不能让它再次掉下来。“睡不着吗?”母亲这样问我。“嗯……”她走到我身边,接过照片,也看到了蛛网般的裂痕。她有些惊讶地整大眼,小声说了一句怎么会摔成这样。我紧张地等待审判,把右手背到身后。结果她只是像擦灰一样从相面上抹了抹:“早点休息吧。”说罢,母亲带着照片一起回了主卧。她似乎没有怪我,也可能是没有说。我突然想到,既然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那她就有可能听到我在洗手间弄出的流水声。这或许没什么,但莫名的,我做贼心虚地联想到她也许会听到我在卧室弄出的声音,也许会听到我梦中的内容。家里的隔音没有那么差,我也没弄出多大声音,听到梦中的对话更是无稽之谈。但我就是害怕起来,觉得她刚才看我的眼神是鄙夷的,也许只说了两句话就回去睡觉,并不是原谅了我弄坏周承文的照片,而是不齿和我交流。我知道这不是真的,但我就是会恐慌,即使理智告诉自己没这回事也没有用。就像睡觉时不能把胳膊伸出床的范围,就像闭着眼洗头时总觉得背后毛毛的,你知道这不是真的,但没法不害怕。说到底,要是我没做那种梦就好了。泪水从脸颊滑落,我用手背蹭掉眼泪,看着自己的手指,又开始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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