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盛韫家离开后的二十四小时,注定是裴思此生最为忙碌的一日。
穿过繁忙的海清市中心,他没有停留,直接前往海边码头,乘坐月岛专线回到月坞总部。
月岛的风光依旧,海风轻拂,带着海水的咸味和自由的气息。裴思心情惬意,他身上还残留着盛韫的气息,这令他异常满意。穿过岛上的林间小道,昔日值得一再欣赏的风光仿佛都成了寻常,裴思步履匆匆,他的心早已飞向了颜师傅那面朝大海的工作间。
“老颜!师父!我所有的灵器呢?!”
听着这咋咋呼呼的声音,近日正在烦心月坞、元道、天衡司一事的颜师傅眉头一跳,他养出来的祸害回来讨债了!
颜师傅把手上的书册一摔,吼道:“一大早叫什么魂!要灵器做什么!我让郎璇给你传信,你看到了吗?”
“看到啦!”裴思整理好仪容仪表进门,粲然一笑,颜师傅立刻表示赏心悦目,重新归于冷静,捡起书卷,“我已经被天衡司请去喝过茶了。”
纸条内容:小心元道和天衡司。
裴思的实际情况:已经和天衡司发生过一轮冲突。
颜师傅的脑门又开始突突地跳,裴思坐到颜师傅心爱的藤椅上,继续道:“拿灵器,还要拿聘礼,再问问注册程序——我要和盛韫结婚!”
更新后裴思的实际情况:已经和天衡司发生过一轮冲突,并且要和元道的着名人物盛韫结婚。
“人家答应了吗?”颜师傅冷飕飕地看着兴高采烈的裴思,“天衡司找你做什么?明家那屎盆子还要往你头上安?你可长点心吧!我的大花瓶!”
裴思不喜欢这个称呼,他振振有词道:“程许已经被我挡回去了,我们盛韫还来救我呢,可见心里有我——甭说了,您不是给我准备了聘礼吗?房子呢?”
“滚,讨债鬼!”颜师傅冷笑道,“你有本事把盛韫带来月坞再说不迟,别给我发现你一头热。”
裴思吊儿郎当道:“那不会,他什么事都会告诉我,我们已经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了。”
一想到盛韫昨晚难得温柔的模样,裴思就恨不得马上把户口移到盛韫家。
“该干活干活,你出去几天了,活都是小郎做的,一个人身兼数职,你看看你。”颜师傅恨铁不成钢道,真怕盛韫一纸传信又把裴思叫走了。
这哪里是神武榜的筏子。
察觉了大长老的心思后,盛韫依旧冷静沉着,他最终决定为裴思做证,把他从天衡司中带了出来,但在天衡司门口,他却说了伤人的话。
“帮你是出于道义,不是因为情分,你犯了大错,不应该来屡次三番混入元道,视元道的规矩若无物,请你以后不要再来见我了。”
裴思当时听完都快哭出来了,冷不丁地对他表白道:“不可能,我喜欢你,当然要来见你。”
那是盛韫第一次听裴思说喜欢他,本没有放在心上、也对裴思没有任何感情,可之后纪渊细细密密的安排与铺陈,这件事被渲染得沸沸扬扬,明家叫嚣着要联合各大组织讨伐月岛,他明明有要事在身,试图接近元道的招生办公室,但只要一想起这件事,他便担心裴思的安危,想要提醒他注意。
这样的举动,在裴思眼里是喜欢,他当即追到了自己家中一再表白;而在纪渊眼里,就是赤裸的背叛,察觉到自己和大长老即将走到敌对面。盛韫也不知道自己那晚动了什么心思,竟然答应了裴思的情意。
反正……就当是唯一一次。当时他心里这么想,对次日会发生的事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第二天,他被大长老召回组织。
纪渊要他带领元道讨伐月岛,盛韫做出了始终如一的选择。
可裴思也是。
被纪渊和明家拿住的那一瞬间,盛韫才知道纪渊一直在利用他,还大义凛然地说,“是月坞引诱了我的爱徒”。
——而后,裴思命悬一线。
歪打正着地使用了时光之轮后,盛韫重新经历了那些事,现在勉强有了一点拥有爱人的实感。
“在想我吗?”裴思搂着盛韫,笑眯眯地掏出一个灵器,“这是我当年改造的东西,我一直很想用,但是你恐怕不会答应。”
盛韫好奇地看了一眼裴思手上的阴阳鱼,不过是个太极八卦图案,这是什么灵器?他随口道:“你能不能少拿你的天赋做这种奇奇怪怪的事?”
“哪里奇怪?这是人生乐事,不能实现嘛,就成为了人生大憾。”裴思叹了口气,“所以我被困了很多年。老颜叫我找别人,我才不要,多找几个也不行,就要跟你。”
听着还挺执着,盛韫哭笑不得:“那我现在不是在这里吗?说来听听。”
裴思害羞一笑,在他耳边说了这个灵器的用途。
盛韫:……
“绝对不行!!!!”原本还淡然超脱的修士听后顿时爆炸了。
裴思果真是疯子!
盛韫喘息着,气急败坏地看着年长的男人,难怪他被困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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