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入那命府中去,坠入寒潭里,引动着水光波动。
唰——!唰——!唰——!
命府寒潭的波动声一息胜过一息,体内大窍不过是巴掌大小的地方,此刻洞照而去,那波光搅动,几若是显化出万丈狂澜的猛烈声势!
下一瞬,无尽的乌光似乎随着浪头的打落,陡然间凝聚在一点上!
轰——!
再看去时,风平浪静,那寒潭似是有万丈深,一眼看去,无尽的幽深,似乎要将人的心神尽数吞纳!
而在平面如镜的潭水上,是以朦胧模糊的玄龟虚影显照!
玄龟硕大如山,龟背呈八面,迎向八方,仔细看去时,其上斑驳裂纹烙印,却像是自然显照先天八卦纹路!再看去时,龟背八面簇拥在一起,几若群山拱卫,龟背正中央处,又一面平滑镶嵌,几如墨色玉镜一般,洞照天象!
到底是与《五凤引凰南明咒》同出一源的咒法,此法门修来,也如《南明咒》是一样无二的步骤,若要凝练的真切,还需妖兽血煞来熬炼。
但是此刻凝聚出虚影来,便意味着乌光水之中已有了真灵。
就根髓处,便不差了翠玉火太多。
一念及此,那乌光水随即再动,只是这一回,显照在命府之外的水光之中,则切实的显照着九面玄龟的虚影!
再来!
胃囊丹鼎之中,是金风玉露又相逢!是凤鸣盘旋,是玄龟镇定!
轰——!轰——!轰——!
水火两相在丹鼎之中震动!紧接着,这样的震动,随着五脏脉轮,传递到四肢百骸之中去!
那是奇特的韵律。
楚维阳恍若是在绛宫之外,有了第二道心跳的声音。
那抖动间流通的周天气血,似是除了肾脏有了第二处交汇。
一息,两息,三息……
震动愈演愈烈,直至极限,那闪瞬间,盘旋在丹鼎之中的斑斓霞光似是再也无法被容纳,恍若是火山喷发,恍若是海啸浪涌,斑斓霞光化作五色,冲霄而起!
霎时间,恍若是风云汇聚!
楚维阳真切的感应到,一缕又一缕的煞炁自五脏之中显照,然后随着五炁兜转,一点点的熔炼进去。
那兜转的五炁,似实似虚,跃出丹鼎之上,却又悬照而不移。
而此刻,随着一缕缕的煞炁真切的炼入其中,每一息的灵光兜转之间,楚维阳都觉得自己的翠玉火,自己的乌光水,都一息盛过一息!
与此同时,楚维阳的气海丹田之中,浑厚的元炁法力也冲霄而起,直直闯入兜转的五色光华之中,霎时间,水火显照,化作磨盘一样,将楚维阳的元炁法力尽数吞纳,然后一点点磨砺去内中曾被浸染的煞炁!
当纯粹的法力裹着晶莹的灵光再流淌在中脉的时候。
霎时间,楚维阳的鼻头一酸,几乎登时间就要落下泪来。
只是猛地抽动着鼻翼,年轻人体悟着玄冥丹鼎法门初成时的玄妙感触,不教涌动的情绪将这段记忆冲乱。
正此时,随着楚维阳的呼吸声,忽然间,涌入鼻息的,不再是山巅的幽幽寒气,而是属于大海的湿漉漉的气息。
猛然间睁开眼睛。
先是无尽的幽暗,可随即又被楚维阳所适应,再看去时,狭窄的密室里面,尘土飞扬,尽是岁月销蚀之后的灰烬与尘埃。
楚维阳正踉跄着,跌倒在这虚浮的灰烬之中,被淹没去了大半个身子。
“我这是……从幻境里出来了?”
心神一转,没等楚维阳再定下心神来,淳于芷的声音复又再度响起。
“从你参悟得那本命法宝遗蜕的瞬间,那幻境便已经烟消云散了。”
闻听此言,楚维阳复又怔了怔,这才定下了心神来。
“可惜了,我还没给那孩子把故事讲完,只一个开头都算不上,就这么烂尾了……”
又感慨了这么一句,楚维阳方才支撑着身子立身站起来,再扬起手,随着道人心神一转,掌心处陡然绽放出一道五色华光来,乍看去时,那华光平和,恍若是雾霭烟霞——
手一抖,烟霞里一转,翠玉火一息间显照,缭绕不止;又一抖,翠玉火散开,是乌光水一息间显照,悬而不散。
那幻境里得来的法门,却是实实在在,真实不虚的!
散去掌心的五色雾霭烟霞,楚维阳直视着无尽幽暗之中的一切。
这种教人安宁的静谧,恍若是曾经那狭窄石窟里短暂的深夜。
忽地,楚维阳裂开嘴,在这只有他一人的密室里,彻底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那喑哑的声音尤显得刺耳、尖利,映衬着楚维阳的身影都多了几分癫狂意蕴。
直至楚维阳笑到失去力气,笑到胃囊里传来的饥饿抽痛让他弯下腰捂着肚子,年轻人这才抿着嘴冷静下来。
“饿了。”
……
金丹一粒定长生,须得真铅炼甲庚。
火取南方赤凤髓,水求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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