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困在其中。
不时间,更能够瞧见王丹师的朦胧神形从某一道蝌蚪文字之中倏忽间显照,然后猛然间从真灵上攫取一缕魂魄之力,便复藏匿入蝌蚪文字之中。
而在这样的过程之中,楚维阳更能够真切的瞧见属于血煞道女修士的魂魄真灵之中,因着他人对于魂魄之力的攫取,那自本源之中最为细微的灵光变化。
而那散逸开来的气机被玄真宝鉴所捕捉之后,无须再去施展甚么摄魂夺魄的残忍秘法,仰仗着离恨宫阴冥鬼煞之道术法,楚维阳便已经能够借此洞见那些凌乱的记忆碎片。
只这电光石火之间的惊鸿一瞥,那些反复之间的光影便已经悬照在了楚维阳的心神之中,这些陌生的记忆未曾全数的显照,未曾彻底的迸发,闪瞬间,灵台上《尸解炼形图》便已经有明光垂落,生生将这些记忆灵光镇压。
恍若是将记忆灵光封成了一部有相有形的道书,内里尽都是幻影碎片,一眼便可教人瞧见得大略,但真正的细节尽都潜藏在道书之中,静待着楚维阳以神念翻看。
而做罢这些之后,楚维阳方才以颇迟疑的目光看向那拘禁在宝镜表面的真灵本身。
血煞道的根底,自道与法的意蕴上生发而来,教人一眼洞见的,便尽都是些不堪造就的气机,这是此等法脉自源头处的纰漏所在。
当然,楚维阳原本所在意的,也并非是道与法的圆融与否,此道之中再高邈,总也是比不过玄冥丹鼎义理,比不过庭昌山妙法,比不过离恨宫蛮霸的。
他所在意的,唯独只是地师一脉法门传承而已。
莫要看方才时楚维阳几乎只接连数道雷霆便取了此獠性命,盖因为本身道法根基上便有强弱的差距,除此之外,却是雷霆道法天然克制着地师法门。
前者是天象,后者是地势;前者乃诸炁之枢机,后者却是诸炁交缠成风水堪舆之阵;前者于诸法中应乾卦,后者于诸法之中应坤卦。
而刨去这些,只纯粹地师法门本身,却仍旧是大有可为的繁浩一脉。
不论是风水堪舆、搬山赶脉本身,还是以诸煞演化戊己篆纹符阵,尽都是在天象之外,少有的精妙手段了。
此人能够想通以血煞道法力驾驭地师法门,已然是十分灵醒的手段了。
而楚维阳再一想到方才那一眼从她真灵之中洞见的朦胧光影,于是,他对于地师一脉的在意,便随着越来越多巧思的诞生,而愈发的无法割舍。
终于,当楚维阳这般良久的沉吟着,那法舟上的一行人靠拢在了沙滩上,当为首的裴文礼捧着那面原本坠入海中的杏黄幡旗,恭敬的奉到楚维阳的面前时。
瞧着那仍旧灵光丰沛的法器,楚维阳在这一刻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联想着王丹师刚刚的举动,这等炼入符阵之中的阴灵亦有着进益的手段,如此看,道与法的粗粝甚至都已经不再是问题。
一念及此,几乎随着楚维阳的心神定下的闪瞬,神念牵引着那交织与共鸣在玄真宝鉴上面的无形无相的大网,倏忽间紧紧地缠裹着那一道真灵,便往通幽符阵的一道蝌蚪文字之中坠落而去。
只电光石火之间,那蝌蚪文字之中发生的一切,几乎都是早先时王丹师经历的复刻,一点之中劈开阴冥世界,森森道宫鼎立,女修魂魄化作阴灵显照,镇坐在阴冥道宫之中。
直做罢这些,楚维阳这才伸手,将裴文礼奉上的杏黄幡旗收起。
紧接着,楚维阳越过了裴文礼的身形,看向那一众惊慌之中交杂着更进一步的期待表情的众人。
在护岛法阵的加持之下,楚维阳驻足筑基境界的磅礴威压自四面八方朝着他们席卷而来。
这一回,楚维阳甚至放弃了以部分人的性命和嫣红的鲜血破开他们的道心。
对于楚维阳而言,每多活下来一人,便尽都是自己道场底蕴的一部分,意味着修持路上的资粮更浑厚了一分。
和这些比较起来,甚么震慑与安抚,便尽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气机毫无保留的绽放与镇压,紧接着,玄真宝鉴洞照镜光,倏忽间便化化作一道道符阵,烙印在了每一个人的眉心之中。
摆摆手,懒得再与他们交待些甚么,楚维阳便已经折转过身形来,看向一旁的裴文礼。
不等他跃跃欲试的开口,楚维阳便已经将那支玉壶递到了他的面前。
“仆,诚惶诚恐……”
大抵能够明白裴文礼惶恐在于何处,他这是将方才时的那番变故也算在了自己的失职里面。
可是以炼气期的修为,能够将筑基境界的修士也料理干净。
这本就是楚维阳未曾抱有过希望的事情。
“贫道只看你如何做事,惶恐不惶恐的,实则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在我这儿,没有甚么好与坏的分别,只有生与死的分野而已,能将这妖脉与你,便已经意味着贫道的想法,你的惶恐本身,无足轻重!
唔,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本来你那妖脉炼化也不是朝夕间的事情,不是还得调养道躯么,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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