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有几多,最后反而是被拘禁、被磋磨、被熔炼在了卢北海身周的剑气风暴之中。
砰——!
又一道斩击的剑鸣声在雾霭与霞光之中传出。
只是这一回,终于在接连的碰撞之中,卢北海所挥落的剑锋,似是斩落在了那宝剑的甚么紧要之处。
剑鸣声不再如往昔时那样的清脆。
而在不住的嗡鸣颤抖之中,其上的宝光明显的比早先时黯淡了太多太多。
而也似是瞧见了这般明晰的变化,随着剑气风暴不住兜转的绮丽霞光之中,终是传出了卢北海的嗤笑声音。
“墨守成规,墨守成规!汝剑宗太重章法了些!贫道还以为所谓天骄道子得以挣脱出这般窠臼,昔日见靳观,今日见道友,仍旧如此,深陷窠臼内,不得挣脱呐!
如是修持剑法,贫道真个不知道,到底是贫道为魔道,还是汝剑宗是邪法!”
这已经不仅仅是纯粹道与法的层面了,这还包括了对于一宗声名与法统的诘问、质疑与污蔑。
因而,几乎在卢北海的声音传出的闪瞬间,原地里,那剑宗道子便冷声驳斥道。
“哈!渣滓一样的人物,读过几部剑书?观过几门剑法?也该说得这般大言不惭之语!坐井观天,甚是可笑!吾宗剑法你瞧不上,难不成要如你这般只一味凝炼剑煞么?此是长久之道耶?汝前路安在!”
闻听得此言时,回应剑宗道子的,是卢北海朗声的大笑。
“前路?吾以无量剑煞炼得通明剑心!此心念既是贫道前路!倒是道友你,海天同色……今可得开天之法否?”
卢北海接连数句,尽都是生生的戳在了剑宗道子的肺管子上,是一剑“刺中”命门还不停歇,更要将手中的法剑不住的拉拽、切割、搅动。
生是要教那殷红的鲜血洒尽,才肯罢休!
因而,耳听得这般言语,那剑宗的道子生是怒火攻心也似。
“魔道!剑中魔道!”
话音落下时,剑宗道子整个人身形彻底在兼具虚实的变幻之中,复因着宝光加身,倏忽兜转之间,化作了一道天青色的剑气灵光,便要在倏忽兜转之间,朝着卢北海这里攻伐而至。
再没有了甚么轰隆的声势,反而是剑宗道子这里,将诸般显照尽皆凝练于一剑之中,似是要毕其功于一役,于这一剑之中定胜负,决生死!
唰——!
一如刚刚时那一次又一次的斩击一般,面对着剑宗道子的攻伐,卢北海这里只有一步与一步的抵近,浑无半步后退与犹疑可言。
终是在这一刻,卢北海蕴养了良久的霞光倏忽间黯灭了去,更准确的说,是在自行溃灭的过程之中,彻底的融入了他身周的剑气风暴之中。
霎时间,诸气交缠于其中,那斑斓的颜色一层层的交叠,只一念间再看去时,哪里还有什么绮丽景象。
那兜转在卢北海身周的剑气风暴里,只剩了纯粹的玄色!
那不是剑气,也不是风暴。
那是卢北海长久养炼的剑煞!
下一瞬,朝着那天青色的剑气灵光直直刺来的方向,卢北海遥遥一剑斩落。
霎时间,身周那繁浩至极的玄色剑煞,在这一刻,倏忽凝练成了一道玄光。
轰——!
两道明光便这样在半悬空中切实的交击在了一处。
而直至此刻,原地里,卢北海那一剑挥出的身形,方才在狂风之中化作幻影消散了去。
在看去时,那交击的玄光之中,卢北海的身形一步踏出,于剑煞之中,复又斩出了一剑!
砰——!
登时间,伴随着那天青色灵光的溃灭。
剑宗道子的身形倒飞而回。
再看去时,那灵光晦暗的宝剑上,最初时卢北海曾经斩击到的那处剑脊所在,此刻竟真切的被割裂出了一道浅痕。
诚然很浅,但是那痕迹之中满是玄光剑煞兜转。
那意味着宝剑在这一刻起,不再圆融,而是如剑宗道子的道法一般,是有缺的。
与此同时,卢北海踏着玄光,仍旧在半悬空中,俯瞰向剑宗道子,他平静的眼眸扫过剑脊上的划痕,复又落在了剑宗道子的咽喉处。
卢北海一言不发,可这一刻,他的意思却不言自明。
这一剑能破开剑身,自然而然,便也能够破开剑宗道子的咽喉。
于是,凛冽的寒风之中,雾霭帷幕的这一边,是长久的沉默,这沉默似乎本就已经是答案。
终于,良久之后,剑宗道子狠狠地咬着牙。
“邪道!以身合剑煞,这是邪道!”
闻听得此言,卢北海甚至泰然的点了点头。
“吾元门的剑法,于你眼中,自然是一等一的邪道,只是如今你便败在这邪道手上了!胜负已分,道友,你若是再要这样聒噪,那便得决生死了。”
终于,听得了卢北海这般平静却又不容置疑的话语,原地里,剑宗道子张了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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