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融入《云霁经》的法门功诀之中,合该是极通衢的一条路,甚至要远胜过再以一部《云霁经》重演五行之道,最后尝试谋取五行遁法的路。
而且端看着这枚乌沉木符牌,看着七师叔“现杀现宰”之后封存进内里的承乾一脉道子的魂魄真灵,见微知著,许是楚维阳所揣度的事情已经成为了现实,在所有人都不甚知晓的情况下,谢家已经走上了囊括阴冥鬼煞之道的修途。
原地里,楚维阳一面散漫的思量着这些,在了解了两家昔年的诸般因果,交割了名分之后,楚维阳以颇客观的角度猜度着谢家即将要走的前路。
而与此同时,楚维阳的指尖处不时间有着幽光闪逝,这是楚维阳在搜罗那道子魂魄的记忆,一次进一步印证着卢北海跟脚的真实性。
此时间,楚维阳端坐在那里,探看着那乌沉木符牌,略显得沉默了些。
而在他的对面,卢北海按剑而坐,同样以探看与审视的目光看向身着玄袍的楚维阳。
此刻,伴随着楚维阳悠长的呼吸声音,端坐在这般风景秀丽的道场之中,仍旧是止也止不住的丰沛元气如狂风一样灌涌而来,然后被那悠长的呼吸所轻而易举的吞噬了去。
那元气所被吞没与炼化的过程堪称海量。
而与之相对应的,则是楚维阳那涨幅已经显得不甚明显的修为气机,但因为到底处于修为气机的波动之中,遂教楚维阳的境界气息也从隐晦之中明晰的展露出一角来。
筑基境界九层。
老实说,卢北海驻足在筑基境界巅峰,只以修为境界而论,尤还高过楚维阳一个层阶,可是此刻,卢北海却只有如面无垠大渊的恍惚错觉。
仿佛立身在自己面前安坐的,并非是甚么修士,而是某种无法言语的巍峨天象,是甚么……吞纳一切的海眼漩涡一样!
而且这还只是楚维阳因为那种不受控制的吞纳元气养炼法力的缘故,才从极尽于隐晦的遮掩之中,这样展露出了修法的冰山一角而已,而这样反推过去,其真正磅礴与巍峨的修法玄景,几乎要教卢北海无法思量。
而因着楚维阳这样的景象,卢北海甚至更进一步,想到了不久之前道别的七姨谢成琼。
没有人知晓,为了报这个经年故事里的旧恨,谢成琼到底生生在筑基境界巅峰驻足了多久的年月,她甚至在某一个层面上超卓了去,磨砺出了可与丹胎境界修士一战的手段,却始终将自己的修为境界桎梏在原地。
如今,甚是厚积薄发!
再加上一朝大仇得报之后的心境之泰然。
自宝瓶江畔的时候,谢成琼便已经展露出了类似的特质来,哪怕已经稳稳地晋升入了丹胎之境,已经在一息间夯实了本就不存在虚浮的底蕴。
但之后极漫长的时间,一直到卢北海道别的时候,伴随着谢成琼那绵柔的呼吸声,仍旧有着海量的水相元气疯狂灌涌而至,被谢成琼轻而易举吞没的同一时间,稳稳地推动着谢成琼的修为气息,不断地朝着更高深的境界增长而去。
如今看,谢成琼与五毒道人,驻足在不同修为境界和不同的道法领域的两个人,竟然在养炼道法上面展露出了同样的特质。
这便是真正的天骄道子所具备的高卓才情么。
一念思量及此时,卢北海不禁喟叹,也有着对于自身那薄弱底蕴有着明晰认知后的复杂感慨。
而几乎就在此刻,楚维阳的指尖在乌沉木符牌上轻轻的一抹,幽光洞照在符牌之上的时候,却是那厚重帷幕里面,这道子偶然间惊鸿一瞥所洞见的卢北海以元门剑法与人斗法时的场景。
那是层叠的玄色雾霭烟霞帷幕之中,浑如羚羊挂角一般天马行空的一剑。
瞧见此景时,楚维阳遂忍不住地喟叹道。
“卢道友这一手真真是高卓剑术!以心念用剑法,浑无章法复又以心神所系,于是这般,愈从剑法的高卓之中,洞见道友此道才情之高卓!贫道实愧不如也!”
说这话的时候,楚维阳自始至终都在因为修法而展露着自身的气机变化,因为哪怕无需从神情变化上去判断,卢北海都能够明白,楚维阳这一番话语的情真意切。
毕竟,楚维阳自家人知晓自家事情,他太明白自己的“剑道才情”是怎样来的了,错非自身修法之奇诡,只以纯粹的自身天赋而论,楚维阳在剑道的修持,许是完整的练完四时剑都显得很是艰难了。
当然一路走来,于剑宗的修法上,楚维阳不论走得是再如何奇诡的路,都仍旧是有着属于自己的一番见地的,如今又真个见到了元门一脉修持剑法的天骄,一时间,反而教楚维阳这里生出了不少的谈兴。
而听得楚维阳口中,言说剑宗修法之死板,不分更近乎于器道,近乎于罡煞之道,唯独不极于剑道的诸般说法,几乎像是尽数都说在了自己的心坎里。
旁人这么说,卢北海许是要以为是在大言不惭。
可这是卢北海所认可的天骄,这样的说法,几乎只两三句落下,便教卢北海面红耳赤而无法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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