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宏伟的岁月光阴的尺度上去看时,每一个绵延许久岁月的大时代,其普世道法之鼎盛,往往会具备着特定的风格,而这种风格也会影响到每一位修士自己对于道法的认识以及精气神的塑造。
因而,横向看去时,那些一代代传续的迥异经篇之意蕴中,尤还能够看出那些趋同于大时代的特质。
这也往往是面对一部完整的陌生经篇,去锚定其创作时代的方式与方法。
可还是那句话,商伯,奇诡之处便在这里了,其意蕴本身,不仅仅是我记忆之中的丘家全数经篇都无有相近之处,更有甚者,古往今来无穷光阴岁月,有记录可载的诸般大时代的特质,尽都无法与其相对照。
甚至……其道法本身是否存在有意蕴,存在有人精气神的灌注,都很是一件值得怀疑的事情,仔细看去时,那更像是纯粹的道与法。
跳出红尘浊世,不受岁月光阴影响的道与法。
或许……真个如商伯你所言,这或是人世间传续的道与法的源头也未可知。”
罕有的,车厢中的少年连篇累牍的说了一段很长的话,伴随着语调的起伏,甚至能够感受到少年因为对于道法的辨析而产生的凝重情绪。
而原地里,那在玄色风暴之中以手按压着那些兽皮卷边角的商伯,更是因之而切实的露出了愁苦的表情。
他显然仍旧深信着少年的判断,并且因之而思量到了更多。
“不仅仅如此,也许……也许是诸位先贤远走界关之外,不论是寿终也好,还是遭逢了甚么不测,一朝殒命之后,因修混元法身,其道躯被掳夺了去,许是历经了甚么不为人知的磋磨,待得最后,便只剩了这纯粹的道与法之痕迹……”
说及此处时,忽地,商伯复又脸上露出了艰涩而且难看的笑容。
“不说了,说得多了也于事无补,倘使你我一语成谶……哈!那才是真正的诡谲事情!”
只是很显然,或许商伯通晓于道法,却不通晓于该如何宽慰旁人。
这一番干涩的话,未曾教那车厢之中少年略显得沉郁的呼吸声有所缓解。
甚至反过来看,这一番话甚至都未曾将商伯自己宽慰。
极短暂的沉默之后,车厢之中,遂响起了少年仍旧凝重的声音。
“商伯,不论到底怎么样诡谲的真相,果真是混元道法有甚么根底上的不谐之处,是么。”
闻听得此言时,商伯抿着嘴,似是欲言又止,最后终是甚么都未曾说,只是低着头,将那一沓兽皮卷缓缓地收起。
而车厢之中,少年的声音却仍旧响起。
“所以,我父亲到底叮嘱了你甚么?为何我们要到那兽皮卷上所记载的地方去?起初时我以为与妖族祖庭故地有关,如今看,又似乎并非如此,是和这须弥界风有关么?还是背后有更多的诡谲事?”
许是被须弥裂缝的另一边接连显照的混元道法的不谐所触动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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