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韵尽皆烙印在思感与念头之中后,齐飞琼与允函遂关闭了耳室的门扉。
她们将在那宝池之中长久的闭关,吸收与消化那一部分神韵的同时,进行九炼丹胎境界的持续不断的炼法。
而此刻,楚维阳的身形早已经凌空悬照在了地宫煞池的上空。
此时间,那最初的一口玄棺洞开,楚维阳正趺坐在其上,浑如凌空趺坐在一艘法舟之上。
只是此刻,仔细看去时,金玄二色的灵光接连不休的从“法舟”的舟身上流淌而过。
而伴随着这样繁盛至极的灵光倾注,几乎只顷刻间,便有着同样的阴煞之炁化作的幽雾从法舟之内蒸腾而起,虽然在道法灵光的拘谨下,不曾弥散开来,但是却长久的萦绕在了楚维阳的身周。
而在另一边,则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同样的一口太阴炼形玄棺洞开,其上是五蕴天罗法伞悬照,此时间,不仅是那五蕴毒煞之气浑如洪流也似的倾注而去,连带着法伞本身兜转,旋即有着南明离火洞照,缠裹着一枚枚道果妖丹,使之在那灼灼烈焰不断的缭绕之中,一点点被炼化成鎏金色的宝药丹浆。
不论是五蕴毒煞之气也好,还是那宝药丹浆本身也罢,尽皆都是极浑厚沛然的力量,但是那玄棺本身,内里浑似是蕴养着一方须弥世界一样,不论是多少的浑厚力量被倾注入其中,符箓篆纹的流转之际,尽皆被吞纳入玄棺之内。
甚至,伴随着更多力量的吞纳,方才见得那宝器本身的嗡鸣颤抖的声音变得更微弱了些,而一旦某一阵填入其中的力量不足够浑厚时,甚至还会引起宝器的嗡鸣示警。
一切的变化尽皆有条不紊的持续进行着。
而原地里,那缭绕在身周的幽雾,那纯粹至极的太阴煞气,已经罕有的教而今的楚维阳感受到了真切的寒意。
这种寒意贯穿了岁月,教楚维阳洞见前尘,那昔年的诸般经历,尽皆涌现在了楚维阳的思感与念头之中。
最后,一切的一切,淌过岁月的长河,回归于楚维阳的驻足之处。
道人遂感慨的喟叹着。
“金丹……”
话音落下时,楚维阳缓缓地闭上了眼眸,伴随着愈渐得悠长的呼吸,浑似是睡着了一般。
下一瞬,浑厚的幽雾缠绕上了,缕缕雾丝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一样,将楚维阳的身形缠绕着,向下沉去。
某一瞬间,当那原地里,仅只剩了包裹在幽雾之中的朦胧轮廓的时候,忽地,道人的身形便这样“沉入”了玄棺世界之中去。
而也正此顷刻之间,接连三道洞照着明黄色灵光的身形从形而上的领域之中坠落于世,进而直追着楚维阳的身形所在的方向飞遁而去。
如是一身三法相尽皆入得玄棺世界内。
那原本高悬的盖子落下,灵光兜转之间,墨玉的棺椁又似是浑一,而不见丝毫裂缝痕迹。
大音希声。
唯那沛然的金玄二色,长久的在这样的幽寂之中持续不断地冲刷与徜徉着。
……
玄珠有象逐阳生,阳极阴消渐剥形。
十月霜飞丹始熟,恁时神鬼也须惊。
第649章 一粒金丹吞入腹
那是远超往昔时楚维阳任何经历的幽寒。
浑似是一场散漫而且悠长的昏沉睡梦之中,楚维阳的思感与念头在半是昏沉半是清醒的状态里,感触到了太阴煞气所带来的沛然冲刷。
从精气神再到道与法,楚维阳朦胧模糊的感应里,一切的一切,尽都浑似是被这股幽寒所笼罩,所冰封。
或许是因为已经运转开来太阴炼形妙法,感受到了太阴煞气从道与法根源的层面对于自己神形冲刷的缘故。
楚维阳总觉得那种思感与念头之中的昏沉并非是源自于自身,而是伴随着太阴煞气的冲刷,自然而然的晕散在自己思感与念头之中的某种极阴气韵的残存。
但不论到底是甚么样的因由,在起初的时候,这样的昏沉感觉,长久的教楚维阳的神念无法维持空灵与澄澈,他开始时常在思索与体悟的过程里陷入到幻梦之中去。
进而配合着那徜徉在自己精气神、及至于一切形神之中的太阴煞气所晕散的寒气感触下,那种被岁月光阴所贯穿的感觉再度涌现在了幻梦之中。
那凡所神念洞照之中的无垠幽雾,还有幽雾的冲刷所带来的寒意,尽皆让楚维阳的思感与念头回忆起昔年镇魔窟中,楚维阳借由着相类的浊煞淤积的冲刷,在痛苦的感触与体悟之中,迷蒙间洞见了森然鬼蜮的经历。
起初时很是胆怯,在生与死的帷幕前胆寒而失去一切掌控能力,乃至于七情暴走,不知心神之所在。
但是及至后来,当长久的连番经历教楚维阳几乎时时刻刻都盘桓在那森然鬼蜮的门扉之前的时候,少年时的楚维阳开始变得麻木起来,甚至很多时候,他开始尝试着在原本炼气期的修为一点点凋敝了去的过程之中,朝着那森然鬼蜮的极深处窥视而去。
可惜,所谓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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