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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皇后甚至还在乾佑帝面前提起过薛兆年,乾佑帝只是沉默着看了她一会儿,道:“皇后若是觉得好,那么待鱼郦把朕要她做的事情都做了,自可以促成这门婚事。”
她不是个傻子,不是不知道内宫与外臣勾连是忌讳,而是得了夫君首肯,才能肆无忌惮。
想到这一层,萧皇后笑了,她冲鱼郦道:“怎么能不嫁人呢?是要给你寻门好亲事,薛刺史不就是好人选,他心悦你至深,念念不忘五年,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这样的话,鱼郦早在五年前就听腻了。
真是有趣,心悦她,她就得感恩戴德地接受吗?
被不喜欢的人纠缠,着实令人作呕。
她果真泛起恶心,强忍下胸口泛涌的酸腥,无力争辩,赵璟瞥了她一眼,又看看皇后和萧氏夫妇,慢悠悠说:“三妹妹不也待字闺中吗?把她嫁给薛刺史就是。”
“不行!”一直冷静寡言的朱氏先沉不住气,站起来道:“我家婉婉自幼娇生惯养,怎能去给那老匹夫做填房?”
赵璟笑笑:“若是论起来,鱼郦才是原配嫡女,婉婉不过是继室所出,嫡女能嫁,继室之女怎么就嫁不得了?”
朱氏的脸涨得通红,满怀怨怼看向赵璟,却碍于他的身份,不敢争辩,只有暗自扯了扯萧琅的衣袖。
萧琅咳嗽一声,支支吾吾道:“可薛刺史看上的是窈窈啊。”
殿中再度安静下来,鱼郦不禁轻笑出声,再也按压不住身体的不适,用手帕捂着嘴,低头干呕起来。
许是多日眠浅食寡,身体虚弱,呕了一阵竟觉目眩,歪身晕倒。
陷入昏迷的瞬间,鱼郦感觉像是被什么人抱入了怀中,耳边嘈杂纷乱,可这个人的怀抱温暖宽厚,陷在其中可以安心地睡去。
她终于梦到了瑾穆。
世人皆知,前周明德帝名李睿,字瑾穆,起先只是蜀王,他少时善武,骁勇明锐,驻守西南边陲,力保十年秋毫无犯。
若非后来的三王之乱,朝中皇子凋零,周帝不得已将他召回朝,他本可以一辈子留在蜀地,清苦却逍遥,纵然遇到改朝换代,说不定也可以保住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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