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美貌女子先站了出来,柔弱翩翩,泪水盈眶,几欲哽咽:“有思,你怎能这样跟祖父说话?你可知他一听说你的事,便急着见你,生怕你有个什么差池。”
鱼郦在一旁打量这女子。
她有一双诗画般的远山眉,皦玉衣裙勾勒出纤细腰身。似烟月朦胧,似秋水照花,好一个清雅文弱的佳人。
鱼郦在记忆中稍加搜索,宁棋酒。
她是宁殊的孙女,当年赵璟在京中为质,身边除了不离左右的嵇其羽,便是这位红颜宁棋酒。
宁棋酒并不在都亭驿里久住,而是时常往返于金陵和襄州,名义上是探望赵璟,实则暗中替乾佑帝贿赂朝中重臣。
她是个女子,并不会引起人注目。
赵璟抬头掠了一眼宁棋酒,轻斥:“你别跟着添乱。”
宁棋酒倍觉委屈,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滚落下来,梨花带雨,分外惹人疼惜。
宁殊站起身,道:“话不投机,是我们爷孙多管闲事了。”
他拉起孙女要走,宁棋酒从袖中摸出一只髹漆桃木盒子,扔到赵璟的床上。
待他们走了,鱼郦把盒子捡起打开,见是一株成形的老山参。
她打趣:“棋酒妹妹真心疼你。”
赵璟咳了一声:“你别瞎说,我们什么事都没有。”
鱼郦见他病容支离,不忍再闹,上前轻抚他的背,哄道:“好好好,我不瞎说了,你受了这般重的伤,且好好休息吧。”
她要走,却叫赵璟扼住手腕拖了回来。
他直望入她的眼底,“窈窈,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这五年间我的身边有没有别的女人,我有没有喜欢上别的女人。”
鱼郦微怔,赵璟认真地摇头:“我没有,你呢?你有没有喜欢上别人?”
鱼郦没有作答。
她不明白,赵璟明明很介意,明明内心因此而痛苦,却执拗地不肯避开这个话题,要一遍一遍自揭伤疤。
两相缄默许久,赵璟黯然垂眸:“至少你没有骗我。”
鱼郦想:不,我一直在骗你。你瞧瞧,你身边的人都看出我在骗你,只有你自己飞蛾扑火般地相信。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只骗你这一回,这一回过后,咱们两个就扯平了。
她心狠嘴甜,弯身吻了赵璟的脸颊,问:“那你还娶我吗?”
赵璟点头,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畔幽幽道:“你只能是我的。”
鱼郦到底没能回去清静睡一觉,而是被赵璟拘在了他的寝阁,同他挤在一起囫囵对付了一夜。
半夜赵璟发热,鱼郦把崔春良唤进来,煎药换药忙活到天快亮了,鱼郦再覆手去试赵璟的额头,可算是退热了。
宫人们都退出去,寝阁里安静下来,鱼郦把层层叠叠的绣帏垂放,挡住光,想睡一觉,赵璟又开始咳嗽。
她倒了一小盅热参汤,用小银勺一点点喂进去,待喂完了,她已睡意全无。
初熹的天光从轩窗透进来,落到半边面颊上,有点点暖意。
鱼郦站到窗前,对着花圃抻了个懒腰,心想,天亮了,昨夜的事很快就会传遍,也不知会引出何等风浪。
正胡思乱想,忽觉身后一暖,被带入了一个怀抱。
赵璟那有些虚弱的沙哑嗓音响在耳边:“怎么了?叹什么气?”
“我叹气了吗?”鱼郦有些茫然。
“是呀,心事重重的样子。”赵璟揽着她,问:“不相信我吗?”
鱼郦低头,将手轻覆在他的手上,道:“我信你。”
赵璟把她往怀里拢了拢,“信我就好,更衣吧,我要去上朝。”
鱼郦惊诧:“你伤得这么重,还要上朝?”
赵璟道:“今日朝会我若缺席,不定会生出怎样的风言风语,我去上朝,正好堵一堵那些人的舌头。”
鱼郦曾经随瑾穆上过朝,知道一场朝会下来要两个时辰,她不觉得赵璟如今的身体能撑那么久,不想他去遭这份罪。
可赵璟心意已决,直接召崔春良进来,朝服旒冕都备好了,鱼郦犟不过他,只有伺候他穿戴齐整。
赵璟走后,崔春良从诸率府调兵过来,把寝阁重重围住。
赵璟与她说过,宫中最可怕的不是明枪,而是隐藏在角落里随时都有可能射过来的暗箭,干脆派兵过来,杜绝一切隐患。
鱼郦躺下,望着彩釉藻井的穹顶发呆,许久许久,她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为赵璟担忧。
好像从前,每回赵璟来见过她后回都亭驿,她都会为他担忧。
她闭上眼,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绝不能心软。
第10章
有思,我能亲亲你吗
朝堂一切安顺。
乾佑帝没有发难,一如往常听政处理庶务,赵璟也没有半点失仪,条理清晰地禀奏了来年恩科的相关事宜,甚至还得了乾佑帝的嘉奖。
君臣父子,和睦如常。这让许多探听到消息的朝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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