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一直将消息封锁。
“邑峰。”鱼郦几乎可以笃定,所谓镖银被劫又寻回来是相里舟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她在院中踱步,沉思良久,才道:“西柏巷有一间邸舍,姐姐能不能劳烦你派伙计往门边挂一只红灯笼。”
这是她与颜思秀约好的见面信号。
万俟灿哪有不从,立即招呼伙计去办。
鱼郦留嵇其羽在这用膳,万俟灿虽嘴上不饶人,却挽起袖子去厨房里杀鸡宰鸭,预备做一桌大席。
鱼郦画出当前蜀郡内各路势力的关系纠葛,末了,将其中的司南圈出来。
“若只是拿镖银做戏,恐怕司南不会同相里舟翻脸,可这其中牵扯司姑娘,据我所见,司南对妹妹十分维护,若真能证明此事是相里舟所为,恐怕司南不会与他善罢甘休。”
嵇其羽在一旁静静听着,忽的道:“我必须提醒娘子,相里舟的身边还有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巫医,至今未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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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两位将军皆是死于此人手下,嵇其羽劝鱼郦要多加防备。
万俟灿端着一盆洗鸡块的血水出来泼了,正听见这话,忖道:“若是能让我看一看中毒者的尸体,兴许能研究出解药。”
相里舟和那巫医怕是也想到了这一层,所以凡是用毒杀人都是死不见尸的。
气氛一时陷入低迷。
药庐的门再度被叩响,这回是嵇其羽的护卫,他上气不接下气道:“尚书,我们找到华澜姑娘了。”
鱼郦和万俟灿忙围上来,嵇其羽更是喜不自胜:“她现在在哪里?”
护卫道:“姑娘受了伤,尚书快去看看。”
鱼郦和万俟灿再顾不得别的,忙随嵇其羽去见华澜。
护卫将华澜安置在茶肆二楼的雅间里。
据护卫所言,嵇其羽离开茶肆没多久慕华澜就过来了,她未曾靠前,只远远坐在靠窗的位置,茶换过三旬,她咳嗽得越来越厉害,最后晕倒在茶桌上。
护卫们本想将她送郎中,但走近一看,却发现这姑娘同嵇其羽给他们看过的画像几乎一模一样。
他们忙把人挪到雅间,飞快请了郎中过来。
药王驾临,自然就不再需要什么郎中,嵇其羽给郎中塞了几两碎银,客客气气地把他送走。
慕华澜仍在晕厥,脸比之前在垣县时瘦了一圈,肤色蜡黄,颊边还有一道血痕,瞧上去极狼狈。她躺在榻上嘴唇颤动,额间冷汗淋漓,像是被魇到了。
万俟灿粗略把过脉,冲嵇其羽道:“你得出去一下,我们要检查检查华澜的身体。”
嵇其羽担忧不舍地凝着华澜,郑重冲万俟灿道:“拜托药王了,我以后一定对你恭恭敬敬,你说一我不说二,我绝不再与你顶嘴了。”
他退出去,将门关严实。
万俟灿和鱼郦合力给华澜脱衣,一边脱,万俟灿一边调侃:“还用他嘱咐,华澜是我们的小妹妹,我自是会全力医治。”
两人将罗衫剥下,见到了慕华澜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像剑伤,有些像刀伤,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在流血,惨烈至极,都不知她有过何种可怕的经历。
鱼郦眼睛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她把慕华澜揽入自己怀中,万俟灿调了药膏给华澜涂抹伤口,华澜虽在晕厥,却好像能试出疼,不时嘶嘶抽气,鱼郦哽咽:“姐姐,轻些。”
万俟灿也心疼,放轻了动作,涂抹完全身伤口整整用了半个时辰。
两人又给华澜擦身,为她换上干净的亵衣,将她安安稳稳搁在床上,盖好被衾。
万俟灿听到门外有脚步来回的声音,透出些急切焦躁,她便扬声:“好了,进来吧。”
嵇其羽立马推门进来。
嵇其羽一眼便瞧见了散落在榻边沾血的白绢,他紧攥成拳,怒道:“相里舟这个狗贼,我定要派将他碎尸万段!”
万俟灿心想,你连神策卫的节制权都没有了,凭什么与相里舟抗衡?那狗贼可是有五万精锐护体,还有一个下作卑劣的巫医供他驱使。
但这一回她没说出来,反倒安慰嵇其羽:“迟早要杀他的,新仇旧恨都要一起算。”
嵇其羽坐在榻边低眸凝睇慕华澜,自顾自道:“瘦了。”
垣县的时候,慕华澜纯净甜美的笑靥至今印在嵇其羽的心里,回到金陵后谭裕曾张罗着要给他娶妻,皆被他一口回绝。
他瞧着她苍白的脸色,心道等华澜醒了还会笑吗?也不知她这些日子都经历了什么……
三人守着华澜直到天亮,鱼郦眠最浅,依稀听到榻上有窸窣的声响,忙起身去看。
慕华澜的眼皮跳动了几下,缓慢睁开,涣散的目光渐渐凝聚,痴痴看向鱼郦,呢喃:“我是死了吗?真好,我就知道死了一定可以见到姐姐。”
鱼郦抹掉面颊上的泪,满是怜悯宠溺道:“傻丫头,你没死,我也没死,我们都会好好的。”
她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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