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到其他砂光工人旁边不?吭声了。
……
临近晌午,唐墨揣着彻底结清的工钱走出板厂,狠狠吐了口浊气。
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话?真?是没错。那老板起先装乌龟,死?活不?露头?,他把电闸线剪断后立马颠颠地来了,陪着好?话?叫他别心急,下个月再算账。
“我最近手头?有点?儿紧,你拦着不?能开机器,厂里拿啥挣钱呀?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呀。”
唐墨憋着火气等半天,早在心里将老板祖宗十八代都揍了,当即从兜里翻出打?火机点?燃:“今天结不?清工钱我就把机器搬走,省得以后天天找你要账,太?寒碜人。”
板厂需要进货、装车等,地方十分宽阔,但里面到处是木头?、锯末和各种板子,又用铁皮和石棉瓦搭的棚顶没个窗户,所以特别怕着火。
唐墨将打?火机一亮,老板立刻能伸能屈地拿出计算器开始算账,最后给了钱不?忘敲打?他:“厂子四面都装了摄像头?,你可别乱来。”
郭鹏鹏同样在旁边瞪眼:“我姑父在派出所有的是关系,逮住你至少扔进去蹲三年?。”
“省省吧你。”唐墨毫不?客气地将打?火机砸到郭鹏鹏身上,“一上午抽四根烟,你姑父这板厂早晚烧你手里。”
他自己不?烟不?酒,这打?火机还是给工头?买烟时?刘根生送的,要不?是见小黑脸蹲在盛了水的脸盆旁边抽烟,他还真?想不?到这损招,也算歪打?正着了。
但是以后该上哪儿找活干啊……唐墨骑着二?八大杠,在东牛庄丁零当啷转了两圈,发现没有招砂光的,只有两家小板厂挂了牌照起钉工和日工。
这两样活比较轻松,自然挣得也少,全是村里上了岁数的大娘婶子在干,稍年?轻些的都瞧不?上,更?别提他一个壮劳力了。
日头?渐渐爬到正南,饭菜香气从临街的人家传出,唐墨却觉不?出饿,沿着熟悉的土路往前走,先后到平村镇和西康村打?听了一圈,然后才拐过弯回石桥村。
唉,又成无业游民了……唐墨肚里叹气,想着先瞒一阵子,奈何姜冬月今天不?知怎的脑子特别灵光,他进门刚喝半碗水,屁股还没挨到板凳,就问他是不?是板厂出事了。
唐墨:“……”
“板厂关张了也没事儿,”姜冬月边说边把切碎的野菜掺进麸子里搅拌,“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这个老板每次支钱都不?痛快,我早想让你换个地儿了。”
唐墨:“他没关,老板侄女婿把我顶了。”
“把你顶了?他咋不?提前说?”姜冬月把拌好?的麸子倒进鸡食槽,恨恨将唐墨老板臭骂一通,末了道,“还是人家马克思说的对,资本家都黑心,以后攒点?本钱咱们自己干吧,不?受他们闲气。”
说着端出一碗褐色凉粉给唐墨,“中午用红薯粉蒸的,你先尝尝,我再去南棚子炒个鸡蛋馒头?。”
唐墨接过碗,蒜末和香油醋融合散发的酸爽味道扑鼻而?来,闻着便胃口大开。他挑一筷子咽进嘴里,忽然觉得没什么好?生气的。
树挪死?,人挪活,他一个大男人不?可能缺活儿干,跳槽别家说不?定能涨涨价呢。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唐墨找砂光工并不?顺利。
因为乡下板厂都是按季度招人,一般卡在过年?和收棒子这两个时?间点?,流动性很?低。他三天内连续打?听了附近村镇几?十家板厂,竟然一个能干的也没有。
唐墨心里发愁,天黑后便去找赵成功,托他帮忙留意消息。
“不?拘远近,能砂光挣钱就行。”
赵成功满口答应:“没问题,我明?天正好?去乡里开会,顺路就能打?听了。”
“如果实在找不?着,听乡干部说过阵子可能要修路,我就把你介绍过去开车拉货咋样?”
唐墨挠挠头?:“我不?会开货车啊。”
“看你实诚的,咱会开拖拉机也是会开,都差不?多。”赵成功说着,把干核桃倒在桌上让唐墨用锤子砸,“前天进山里买的,上当了,皮特别厚。”
“哈哈哈哈哈,是不?是你去年?买柿子干那家?”
“是他东邻居,家里八棵柿子树……”
俩人有日子没见了,一边砸核桃一边唠家常,直到快八点?唐墨才离开。
赵成功打?着手电送他出门,刚走到街口就看见一辆陌生的黄色小汽车闪着灯开过去,匆匆消失在村东桥头?。
“奇怪,咱村总共没有几?辆车,怎么这两天老看见外?村的车?”
唐墨随口道:“可能抄近路吧。”
他平常砂光九、十点?钟才歇工,又不?爱串门,对这些不?怎么警醒,叮嘱赵成功千万帮他留意就大步回家,准备第二?天早起去青银县挑几?只小兔。
这时?节野草疯长,又没露水,万一他实在找不?到活儿,还能养兔子添点?进项。
唐墨计划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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