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那男人边上坐下去。看一眼台几,上面摆着几瓶洋酒和几瓶苏打水,光看着那圆瓶子我都要醉了,我最讨厌喝洋酒了,比白酒还难喝,醉得还快,但桌上也没别的酒可以喝,干我们这行的,客人喝啥酒我们就跟着喝。
我拿了杯,加上满满的冰块,倒了一点酒液,然后举杯侧过眸看那男人,“哥,我敬您一个。”
这男人我感觉有二十八九,鼻梁高挺,凤眼一双,穿着简约的黑色休闲装,把他的皮肤衬得很白,给人一种清冽美书生的感觉。他朝我露出了一抹迷之微笑,我心忽地一颤,有种说不上来的妖异感。
他一直在盯着我看,又不说话,也不举杯。给我整得有点发毛,于是我又重复一遍,“哥,我敬您一个,要不您喝茶?”
“我用什么喝?”男人终于说话了。
“用……”杯啊……怪我,刚有点紧张,忘记给客人先倒酒了。
“不好意思,是我的失误。”我马上放下手中的杯,拿过新杯子,倒酒前问了嘴,“要加冰块吗?”
“不要。”他回答的干脆。
我倒了半杯洋酒,递给他,他没接,他说:“倒满。”
就在我倒满再次递给他时,他却说:“我喝茶。”
这不折腾我玩儿呢吗!
我暗暗咬紧了后槽牙,又给他倒了杯茶,他这才接过去,我拿起自己杯和他碰杯时,这个混蛋简直要气死我了,他说:你喝那杯满的,我讨厌别人在酒里加冰块,更讨厌酒不满敬我的。”
我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不坐了!
“阿代,怎么了?”我才意识到陈经理还没出去,在向最边上的男人推和我一起进来的那两个男孩。
“额…没什么,我想去拿两瓶雪碧,”说完这话,我回头看我陪的那个男人,语气多少有点央求的意思,“可以吗先生?”
男人点点头。
陈经理道:“你好好坐着,我喊服务生拿。”于是陈经理就掏出了对讲机,“小言小言,阿里山上两瓶冰雪碧。”
我垂头丧气地又坐下了,只见那男人还端着茶杯呢,应该是在等我举杯跟他喝酒,让客人尴尬,不满,会被罚款,况且陈经理还在屋里。
我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哥,茶有点凉了,我给您换一杯。”我要拿过他手里的茶杯,他道:“不必,你也不必等了,雪碧来了我也不会让你兑着喝,你可以单独喝雪碧,但是这杯酒你必须喝纯的,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坐我的台,现在就出去。”
我哪敢呐,陈经理要不在屋里说不定我还真能找个借口退台,可他在,让他知道我退客人不得罚死我。
我舍不得无缘无故被罚的钱。
拿起略粗的酒杯,再次撞上他的茶杯,心一横,仰头一口闷了。
我是挤着眼睛喝完的,真难喝,剌嗓子,酒从食道流下去火辣辣的,我身子一下就热了。
我属于那种喝酒上脸的,一杯啤酒就会使我皮肤发红发烫,何况这一杯高度洋酒。
好在是一杯,我还不至于多。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抿了一小口茶问我。
“阿代。”我放下酒杯,抄起一瓶苏打水猛喝一大口。
“多大了?”
“20。”
“真年轻,怎么不上学了?”
“穷啊,考上了大学,没钱读。”
“这话我听多了。”男人放下茶杯,“坐过来一点。”
我往他身边挪了挪,他又说:“是不是还有家人在住院?”
“你怎么知道的?”我歪头疑惑地瞧他。
“我会相面。”
“这也能看出来吗?”
“当然,”男人拿起酒瓶,体贴地为我倒满,嗓音低沉,“我右边的是张哥,左边那个是乔哥,最外边的两人都姓李,你叫李哥,去敬他们一人一杯。”
“啊?哥,您您姓什么?”
“段。”
“段哥,我酒量不是特别好,您发发慈悲,我一人喝半杯行吗?”
“去吧,一杯一千块,不算小费里。”他拍了拍我的肩。
我立刻来了精神,“刚才和您喝的那杯算吗?”
“算。”
拼了,很少见到这样的房了,喝几杯酒赚几千块,值!
我站起来,陈经理已经出去了,和我来的那两个男孩坐在了俩李哥边上,乔哥和张哥还是孤身一人,按照我以往积攒的经验来说,先敬“单身”的。
我抱着酒瓶端着满杯酒一个个挨着敬。
一圈下来,我有点迷糊,回到段哥身边靠在了沙发背上,段哥还挺绅士的,为我打开刚上来的冰雪碧,亲手递到我嘴边,我摇摇头,“不喝了,气儿大,会吐。”
“好,那你唱首歌吧。”
“我……我五音不全……”
“没关系,谁也不是天生的歌星。”
“哦。”他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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