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留下证据,这是基本常识。我们当初通信的密函通通烧光了。」他停了一会儿又道:「不过,除了我和他,还有一个人知道内情,你大可以去问问。只是他愿不愿说,又是另一回事了。」
宋青莺握着的瓷杯发出些微声响,许是握得太用力了。
她道:「宋蔚明!别以为你在这儿挑拨离间我就会相信你!」她蓦地站起,缓缓走向纱幔幢幢的四柱床,在宋蔚明身边坐了下来。
宋蔚明的凤眼愈加明亮。
他道:「青莺,你真的不想知道是谁吗?你真的不想查证吗?」他看着拿着瓷杯的宋青莺问道。
不等她回答,宋蔚明便猛的喊道:「是季林!」他状似疯癫的笑出声来,像是临si前要确保让白玉yan也不会好过似的。
他非常清楚,以宋青莺一人之力不可能躲过所有守卫,闯入他的寝g0ng,还利用迷香迷晕他,把他牢牢绑住。一定是有人暗中助她,而最有能力调动g0ng中侍卫的人,自然非身为御林军统领的季林莫属。
季林一向与白玉yan交好,所以很明显,宋蔚明是被白玉yan摆了一道,虽然事到如今,他还是不太明白白玉yan为什麽背叛他,姑且就当做他其实是想利用自己除了太子,再利用宋青莺杀了自己,最後再去杀害父王吧!
宋蔚明看见宋青莺摆出一副镇定的神情,但握住瓷杯的手却在发抖,连毒酒都撒了几滴出来。
宋蔚明道:「青莺,二哥劝你别继续在这儿浪费时间,我估计现在白玉yan已经在父王的寝殿准备弑君了,你不赶过去吗?」他的丹凤眼露出一丝冷笑。
宋青莺怒容满面,喝道:「你胡说!」
宋蔚明回道:「二哥是不是胡说还是你自己去确认吧。」他的眼神停在了那个白se的小瓷杯上头,道:「青莺啊,我母亲什麽也没做,你别杀她。」
宋青莺冷冷地道:「刚才是唬你的,我没动晨娘娘。二哥可还有什麽话?」
宋蔚明知道,不让宋青莺亲眼看到真相,她就绝不会相信他。现如今,也没什麽可再说了,他缓缓闭上双眼。
…………
一口鲜血打sh了他的衣襟,溅到了雪白的枕头上,开出一朵yan红的花。
风吹开了窗子,满月的光洒进屋内,照亮了他姣好而苍白的面庞,他下颌的血丝红得格外凄凉……
宋青莺离开二皇子g0ng中,心中一直盘旋着宋蔚明的话。她并不相信白玉yan会骗她,但她终究还是担心的,她想亲眼去确认。
於是她从回莺啼g0ng的路上折返,快步赶往燕王的寝殿。
夜风习习的吹来,她的发丝拂过自己的面庞,感觉有点痒,但她并不停下脚步。
终於,父王的寝殿近在咫尺,可是却没有一个侍卫出现拦她,今晚难道不应该是除了二皇子那儿的防卫被调开以外,其他地方守卫如常才对吗?
宋青莺的心微微提了起来。
她轻手轻脚地踏上一尘不染的台阶,把眼睛靠在了门缝上朝里t0ukui。
燕王的身影首先透过门缝映入眼帘,但他的脸se很差,从高度看似乎是坐在地上。
燕王坐在地上还在不停手脚并用的向後退,面露惊恐,他的脸se在他早已抱病的苍白中添了分青意。
宋青莺看清了那个把父王b得频频後退的人,却不是白玉yan又是谁?
所有的事情都只发生在刹那之间,白玉yan手中的长剑在燕王还未惊呼出声、宋青莺还不及破门而入之前,「唰」的cha入了燕王的x口,燕王血溅当场。
宋青莺吓傻了。她实在难以相信自己究竟看到了什麽,她也实在不愿意相信宋蔚明的话竟然是真的。
她只是立马蹑手蹑脚的转身,并在步下台阶後拔腿狂奔。
她并不清楚自己要到哪里去,但她知道,莺啼g0ng和丞相府都不是好的目的地。她想暂时到一个白玉yan找不到的地方去,好重新理一理自己紊乱的思绪。
宋青莺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久,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跑到哪儿了,现她只感到双腿酸软,疲惫不堪。
她一边粗喘着气,一边以手扶膝。她盯着因雨水而泥泞的地面,汗水顺着鬓角滑下,和雨一起在地面上激起圈圈涟漪。
她思绪乱得很。
她自以为杀了自己的二哥,替大哥报了仇,结果却发现二哥根本就不是杀了她大哥的凶手。
白玉yan。那个她一直这样相信着、ai着他的男人,却居然是藏的最深、伤她最深的利刃。
现在父王si了,陈国在东虎视眈眈,国不能内乱。这些话分明是白玉yan自己说的,而燕国之乱却也是他一手造就。
夜风习习,子夜早已过了不知有多久,宋青莺只觉浑身疲惫,睡意朦胧,她出g0ng後就不停的往偏僻的巷子里钻,渴望能找到一个休息的地方。
不多时,就在一间大乐坊後方,一间破屋子终於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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