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什么叫口嫌体直?这就叫口嫌体直。(一小时后还有双更) 魔骨开花本尊要她死,她就必须得死。直到把少女抱起来, 谢无佞才发现,她真的好小一只。又瘦又轻,身子纤细脆弱得, 好像但凡他稍用点劲就能将她给折断了似的。在他臂弯里蜷缩着, 像一只乖巧的猫儿。谢无佞几乎都感受不到她的重量。她怎么这么瘦?难道是被虐待了?谢无佞不由皱眉。灵霄被谢无佞打横抱了起来, 双手很自觉地就环上了他的脖颈,然后整个身子依偎上去。上辈子她腿脚不好常年坐轮椅, 每次出门, 都需要爸妈抱着她上下车, 所以,对于亲近的人这样抱着她走路, 她习以为常。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谢无佞就很不习惯了。大魔头张狂恣睢了几千年, 什么时候这般伺候过别人。还得抱着她走路, 把他当什么了?哼,坐骑吗。少女柔软的发丝还在他脖子一侧蹭来蹭去, 光滑柔嫩的脸颊因为那不安分的小脑袋好奇地转来转去,一会儿碰到他耳垂,一会儿贴到他胸膛, 让他浑身都发麻, 哪儿哪儿都觉得痒。身上还有股甜滋滋的馥郁清香直往他鼻端里钻。“你别乱动!”谢无佞僵着脖子, 语气凶狠地道。灵霄抬头看他:“我没动啊。”谢无佞抬手,按着她脑袋往自己肩上一趴:“转来转去的看什么看, 有什么好看的。”灵霄只觉得谢无佞这家伙脾气可真臭,难怪没朋友。她脑袋被他手掌按在肩膀上贴着, 安分了没一会儿又支棱起来咕噜乱转, 打量着远处九重天宫连绵不绝的巍峨宫阙, 说:“我没见过天宫什么样嘛, 好奇,看看不行啊!你走你的,别管我。”谢无佞皱眉:“你动来动去的,影响到本尊了。”灵霄转过头来瞅着他:“你这么大个人,难道我这么瘦你都抱不动吗?你没吃饭吗?”谢无佞:“……”两人说话间,谢无佞走出了仙台回廊,楼阁下方两列鬼面军守在台阶两侧,看着他们魔主竟然抱了一个女人出来,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凸出来了。这画面,有多离奇诡异呢。如果说,他们看到魔主手里拎着两颗血淋漓的脑袋当核桃盘,一点儿都不会震惊。但,女人?!女人这两个字,与他们尊贵强悍无匹的魔王大人,几时有过半点关联?
这简直不亚于看到乱葬岗上鬼气森森的白骨坟堆开满了花!诡异,迷谲,让人没来由瘆得慌。鬼面魔军们跪地俯首,看见魔王黑色的长袍在白玉地砖上翻飞越过,和他怀中女人云层一般轻柔飘荡的裙摆,以及那双若隐若现的小巧玉足。“没有本尊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此地。”“是,魔主。”灵霄扭头看了那几名鬼面军一会儿,转头问谢无佞:“这些都是你的手下,你什么时候招的小弟?”言下之意是,她怎么不知道。明明她记得,在魔渊的时候,谢无佞的魔宫都还结着蜘蛛网呢,连一个扫灰的奴仆都没有。现在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魔军。谢无佞没回答她。这家伙一向傲慢,愿意回答的问题才搭理,不愿回答的问题直接无视。灵霄见他拽拽地不吭声,正准备追问,抬起视线时突然看到他脖子上那条极其靠近动脉的剑痕。剑痕大约有她食指那么长,伤口还未结痂,之前灵霄隔着瑶池看以为这条伤口不深,但现在凑近了,才发现,这剑痕其实很惊险。正对着脖颈的大动脉,若是再深一些,就割到喉咙了。这剑痕如此锋利,见之几乎能想象出当时交战场景该是怎样的惊心动魄,千钧一发间瞬息生死。灵霄抬起环在他肩膀上的手,用指尖轻轻抚了下那剑痕,问:“这是霁风给你伤的?”“嘶……”谢无佞倒吸了一口气。灵霄赶紧收回手:“弄疼你了?”谢无佞面无表情顿住,那张冶艶的脸上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我说了,叫你别、乱、动。”“好吧,我不乱动了。”灵霄乖乖环着他脖子,“我们现在这是去哪儿?”“给你找鞋。”“哦。”灵霄蜷了蜷小脚丫。隔了一会儿,她又问:“珊瑚和小雷它们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它们呢?”“守天门。”灵霄还是改不了话痨的习惯,安静不了多时,小嘴叭叭问题多得不行,一个接着一个:“那霁风和青璇他们呢,还有神族的天君天后,他们都……”谢无佞拧眉,冷冷地垂眸乜她:“这么关心那些神族干什么,嫌自己没被害死?”灵霄眉眼弯弯一笑,贴上去抱紧了他的脖子:“哎呀我这不是没事嘛,你来救我了呀!”谢无佞‘哼’一声,嘴角不知何时微翘。他抱着灵霄往身上掂了掂,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一路往前走,一路都能遇到t z跪地叩拜的鬼面魔军。倒是那些天宫仙官儿,灵霄反而一个都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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