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抱,我。”秋玉疏命令道,微微扬起下巴,红润的嘴唇堪堪擦过他的唇。
齐修一脸没眼看的表情,转过身去。
越枝枝双手捂着眼睛,然后透过宽大的指缝看。
江子湛挠了挠头,有些愧疚,是他把这酒给秋玉疏的。
他想上前帮忙:“阿初,要不要我帮……”
然后被越枝枝一把扯了回去,让他再去要点瓜果过来解酒。
魏天星向来高冷俊美的脸,阴沉沉地坠满了乌云。
越明初顿了顿,先是回到岸边,将秋玉疏的外袍拿过来,将她整个人罩住,然后左手揽住她的肩,右手穿过她的膝弯,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
热腾腾的水雾之中,他踩着汩汩泉水,稳稳地往岸边走去。
“站住!”魏天星十分恼怒,想追上去,但一向平静的泉水生出一道浪花,将他推了很远。
他挣扎了好几下,才稳住脚跟,沉默地站在原地。
这浪花中蕴含的修为,是他无法望其项背的。
眼下,他们闹出的动静并不大,能关注到这里的,只有他们几个人而已。
若他执意前去阻拦,势必会引来更多人的注意。
届时,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未来道侣被其他男人抱走却无能为力的事实,一定会成为修真界的笑柄,从而影响紫微宫的颜面。
这样的人,也不会有资格当紫微宫未来的宫主。
魏天星忍了又忍,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烧灼成灰,但到底还是没有追上去。
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人的背影隐没在夜色之中。
月朗星稀,如水的月光穿过枝丫繁盛的树林,洒在昆仑山蜿蜒崎岖的鸟道上,在青石板路上投下一道长长的黑影。
越明初抱着秋玉疏,平稳地走在鸟道上,如履平地。
秋玉疏将头靠着越明初的怀里,呼吸均匀,已经沉沉睡去了。
他将她抱进寝舍里,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
秋玉疏刚一离开他的怀抱,就迷迷瞪瞪地睁开双眼,呆呆地看着他。
“醒了?”越明初将背上的长/枪解下,放在桌上,挽起双袖,“我去给你煮一碗醒酒汤。”
秋玉疏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搓了搓眼睛,慢吞吞道:“我的衣服,还是湿的。”
越明初垂眸,看了一眼她身上已经干透的衣服,道:“我方才施了诀,已经干了。”
“不!”秋玉疏撅起嘴,瞪着他,将他的手腕抓得更紧了,“没干!”
越明初笑了笑,十分有耐心:“你摸一摸,真的已经干了。”
秋玉疏缓缓瞪大双眼,歪了歪头,直愣愣地凝视越明初,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此刻,房内烛火晃动,橙黄色的光抹在秋玉疏漂亮的凤眼眼尾上,风情中又掺杂了一丝少女的娇憨和软糯。
她长长的睫毛在柔嫩的肌肤上投下一道浅浅的阴影。
越明初的指尖微微一动,竟然有一丝想要将那阴影赶走的冲动。
她这样光灿照人,不当有一丝丝的阴霾。
“真的,没干。”秋玉疏嘴一撇,竟然有些委屈。
她莽莽撞撞地一把将外袍扯开,指了指里衣,“你看,还是湿的,不舒服!”
越明初一愣。
她的里衣,果然还是湿的。
他立刻抬眸,目不转睛地看着床幔最高处,又施了一个咒决,为秋玉疏干衣。
“好了吗?”越明初凭着感觉问。
“好,了。”秋玉疏小计啄米一般,认真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又抱怨道,“可是,不舒服,我想换新的。”
越明初看向她。
她正眼巴巴地看着越明初,哀求道:“可以吗?你给我一件,好不好?”
越明初深吸了一口气。
想着她此刻醉得厉害,大抵明日也不记得他说了什么,于是低声浅笑道:“好。你就是要天道的命,我也会给你拿来。”
“我不要天道的命,我要一件新的里衣。”秋玉疏瞪大眼,双眸水汪汪的,“我……我没有这么不讲道理,我不会为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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