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道:“谢过姐姐。”薛宝钗行了一礼,尤杉急忙扶住,双手托着她的小臂不住地看。尤杉表面平静,内心早已波涛翻涌,她的老毛病又犯了,这薛宝钗实在是太好看了!书中所写的脸若银盆,眼如水杏,直到亲眼看到薛宝钗的那一刻,才有了实感。她皮肤的那种通透感,根本不是任何粉底液能画出来的,妥妥的无暇水光肌。还有她的眼睛,大而有神,如戴了美瞳,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尤杉根本不信还有这种美女。薛宝钗同时也被三姐的美貌惊艳到,只是她平日家中先生教导她不要谈论别人的外貌,即使是夸奖也要谨慎,所以只得将那些话止住,只说:“平日里听妈提起姐姐,今日就算是相见了。”薛宝钗又将耳环细看一番,赞道:“姐姐眼光果然不俗,这对耳坠十分合我意,可见姐姐费心了。”她话音婉转,说不出的好听。众人寒暄了几句,熟悉的便相互唠着家常。尤杉与各位太太都是初次见面,她一个现代人与古人中间不知隔了多少代沟,实在无话可说,而柳湘莲与一众男子外头去了,内屋里只剩下女眷。薛宝钗似乎看出来尤杉的尴尬,便携了她的手,一同加入到薛姨妈的茶话会,她与太太们聊着天,同时又照顾着尤杉,时不时抛话接话,尤杉觉得她谈笑间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说不出的舒适,当场黑转粉。在薛宝钗的带引下,尤杉的职业技能此时发挥了重要作用。“您这翡翠镯子真是透啊。”“您这迦南香木镯子是嵌金工艺,没几个师父能做出来。”“这簪子的鎏金工艺真是一绝。”尤杉与太太们聊的不亦乐乎。不一时,外面下人来传,说请诸位太太们去院子看戏。尤杉跟着看戏大队,一起去了后院。众人选了地方坐下,尤杉环顾自周,见柳湘莲在一偏角坐着,便直奔他而去。“你可倒好,捡了这么个好地方。”“这个位置太偏,那边中间有位置,离台子近一些,听的清楚。”“我可不去,我又不爱听戏文。”她转而一想,说:“若是你上去唱,我倒是可以听一听。”柳湘莲看了她一眼,复转回头看戏,嘴角带着笑。台上咿咿呀呀,尤杉也听不懂,险些睡过去,好在柳湘莲在身边,能帮她挡着点。尤杉百无聊赖,眼睛四周乱飘,只见与她同排最左侧的那桌,独坐了个姑娘,她穿着藕色上衣,下面一条石榴裙,面带花钿,鼻子微翘,远远的一个侧面,就已美的不可方物。只见她的头不住的点着,显然和自己一样,也快睡着了。尤杉噗嗤一下笑了,柳湘莲问她何事发笑。尤杉只说:“我今儿真是没白来,见了不少美妙女子。”尤杉眼珠一转,将自己的紫翡穗纹簪插得实了些,轻手轻脚的向那姑娘的座位移过去,直到尤杉坐下,那姑娘还是瞌睡着,待她点头点的深了,猛的醒来,见身边多了个人,不免吓了一跳。尤杉笑着道:“这位姑娘,你也觉得这戏无聊吧。”那姑娘道:“台上唱的怪好的,只是我昨夜做活儿睡得晚了些,白日就犯困。”
尤杉道:“做的什么活儿?”那姑娘道:“也没什么,就是些女红之类的?”尤杉道:“你是谁家的姑娘,也是来给薛姨娘庆祝生日的。”那姑娘道:“我不是客人,我就是薛家的人。”尤杉:“哦?”以尤杉的记忆,薛家只有薛宝钗一个姑娘,而她看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穿着佩戴皆不俗,显然不是丫鬟。更何况,如果是丫鬟的话,断不可能坐在这儿看戏。尤杉问到:“你叫什么名字。”那姑娘答到:“我原来的名字已经忘了,薛家给我取了新名字,香菱。” 紫翡穗纹钗(2)那是尤杉第一次见到香菱,完全没有初次见面的尴尬。尤杉觉得她像一朵绽放时被人发现的花,花儿自洽的舒展着,浑然不觉自己正惊叹着观看的人。香菱道:“你是谁家的姑娘?”尤杉道:“你叫我尤三就可以了。”香菱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口角含笑道:“原来是尤三姑娘,我听爷提起过你的。”尤杉道:“薛蟠?”香菱点点头:“嗯,爷和柳二爷走的近,每每提起柳二爷,少不得提起姐姐来。”尤杉道:“他都说了什么?”香菱道:“爷没口子的夸姐姐,说柳二爷的店铺,里里外外全仗着姐姐帮衬,就是十个男人绑一起也比不过姐姐的才干。”尤杉笑笑:“哪里哪里,这店铺还不多亏你家爷的扶持,不然哪里来的本钱。”尤杉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感谢金主爸爸。香菱道:“听说姐姐会打首饰。”尤杉道:“会一点点,不值什么。”香菱倒了一杯茶水,递于尤杉,道:“怎会不值什么,姐姐太过自谦了。我看了你送给太太和小姐的耳坠,不但样式新奇,手工那是极好的,有姐姐这般惠秀玲珑之人,柳二爷的店铺定能红火。”尤杉道:“有你家爷帮衬着,想不红火都难,我不过是会点小手艺,若是没了薛家相助,我这手艺也没处施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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