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臻暗暗吐槽了下,赶巧看到靳时雨给他发了信息。
易怒不好哄:“不回信息?我今天按时下班,需要带什么菜回来。”
至秦:“刚刚在看书,带两个西红柿吧,我最近半夜容易饿,可以摸起来啃一下。”
易怒不好哄:“你到了半夜都不睡觉。”
至秦:“是啊,你不陪我睡我失眠,怕你什么时候又无声无息地晕过去一回,然后出人命。”
靳时雨瞧着谢臻发来的这条信息,没忍住笑了一下,谢臻在说前段时间他刚刚出院的时候,情况还不稳定,有一天晚上不知道怎么的,腺体疼得要命,后来直接在半睡半醒中疼晕了过去,如果不是那天谢臻碰巧要来他房间拿东西,说不定还真的得被折腾回医院去。
他不愿意和谢臻睡在一起,一来说是因为自己不习惯太软的床,睡不习惯,二来,是不想。当然这也仅仅只是谢臻个人的猜测,毕竟现在的靳时雨和他相处,虽说很平常,但总归让人觉得之间有什么隔阂,他找不到原因,只能当做是靳时雨心里还有芥蒂,谢臻一时找不到很好的解决办法,于是就这样得过且过。
偶尔,谢臻还会冒出一句两句调笑的话,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告诉靳时雨,喜欢他,想要接吻,随后靳时雨就认认真真凑过来吻他。
谢臻有时也在想,他们现在算什么?交往关系还是暧昧关系?总不能是兄弟关系,谁会和兄弟亲嘴?
分神之余,谢臻忽觉余光中的手机屏幕里的消息跳动了下,靳时雨回复了。
易怒不好哄:“可以把床搬过来。”
至秦:“为什么不能和我一起睡?”
至秦:[图片]
至秦:这床很大。
等谢臻把自己卧室的床铺照片发过去,并提出这个疑问后,靳时雨没再回复过他。谢臻自然也没指望靳时雨会直接回复,面对这种明里暗里的暗示和调戏,靳时雨总是岿然不动像座死山,一边不动声色打回来,再一边从谢臻身上薅走所有能薅的好处,然后戛然而止。
就连谢臻都忍不住为靳时雨这惊人的手段拍手叫好,活脱脱像一个吃人豆腐又不打算负责任的死流氓,如果不是谢臻再也不会怀疑靳时雨对他的感情,他真的要以为这是靳时雨随意撒下的爱情陷阱。
可天知道靳时雨看见谢臻那么直白问他为什么不和他睡的时候,收到的冲击有多大。该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呢?大概无非是之前用尽手段千方百计强上还不乐意的人突然冲着自己敞开了怀抱,甚至该对于自己的冷淡非常不满。如果放在烂俗狗血八点档里,这种情节大概只有主角虚与委蛇准备刺杀反派时才会出现。
靳时雨深呼了两口气,将聊天界面反反复复打开看,又反反复复关上,连续逼迫自己平静下来很多遍,最后还是忍不住在大冬天里灌了一口从早上到现在已经冷却的凉茶。
这些日子以来,因为鹤市这边肃清了不少黑色势力,再加上有陈家伟帮忙帮衬,靳时雨的工作量也减轻不少。前几日,靳时雨又去找了高局一趟,表示希望警方这边能够尽自己所能查一查当年谢臻失手杀人的案子,虽然高局答应了会去查,可靳时雨知道这件事积压了六年,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是能够查出来的,恐怕早就已经查清楚了。
六年前谢天宇死亡的时间,是在他已经被那群人带离谢家之后没两天,因此对于谢天宇的死,靳时雨一无所知。靳时雨从谢臻口中撬不出答案,早晚有一天,也会从别人那里得知,他不相信就连唐纪他们也一无所知。
谢臻身上的冤屈终有一天会被洗尽,他永远都拥有再做回谢臻的权利。靳时雨俯首,将书桌上那些遍布密密麻麻文字的档案全部收好,一一归类,静坐在椅子上,看着手表指针慢慢转过正中央。
靳时雨腾地站起身,抓上衣帽架上的外套和围巾,“唰——”地打开门,和门口正欲敲门、一脸懵逼的乔乐面面相觑了下。靳时雨正要拔腿就走的动作又慢慢收了回来,不尴不尬地咳一声:“怎么了?”
“上回那个被奸杀的受害者丈夫又来了,说是死都不同意尸检,说咱们这边儿不经过他的同意就把人给剖了,要赔偿,不然今天就睡警局调解室里。”乔乐指了指调解室的方向,手指一落不到一秒,又听见震天响的哀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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