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最亲近的人留在身边,我并不觉得我比他们所了解的赫洋要少。
还是等赫洋慢慢好转吧。我决定让他在我身边,看看能不能唤醒他的记忆。
赫洋躺在病床上吃我给他和慢慢削好的苹果,仿佛用眼神在问我“一个医生怎么还要照顾病人到这份上?”
趁慢慢还睡着,我看他进食已经没有什么问题,轻声说“要拔尿管了哦。”听他害羞地“嗯”了一声就撇开了头不敢看过来,我给他脱下裤子,露出和少年心智完全不符的粗长凶器,拔掉了尿管。
听他痛的龇牙咧嘴,我不能进行更多安慰。我还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的关系,他的记忆停留在久远处,那时我应该还只是一个让人厌恶的,同母异父的哥哥。
慢慢醒来后,发现赫洋醒了激动地绕着他转大叫赫洋叔叔,可赫洋显然对小孩没有什么兴趣,摸了摸她的头,尴尬地看了我一眼,我把慢慢拉过来轻声说“赫洋叔叔,脑袋有点痛,现在…不记得我们了。”看到慢慢惊讶又有点伤心地瘪瘪嘴,我立刻补上“但是呢,因为有慢慢在,我们多陪着他就会很快想起来的。”
慢慢圆圆的葡萄眼在我们之间滴溜溜地转,安静了一会。带她洗漱后我把买的小包子塞进她嘴里,她吃了一嘴油,在我和赫洋沉默时她突然放下手里的包子,朝赫洋大喊“赫洋叔叔不是最喜欢爸爸了吗?!”
赫洋吃包子的手愣了一下,“啊?”
慢慢拉起我的手,说“这是我爸爸呀!慢慢的爸爸!”
赫洋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片刻,“你说我最喜欢你爸爸?我们是铁哥们儿?”
“哎,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无言以对,只能说“没事儿快点吃饭吧,一会儿去做个检查。”其实我本打算等赫洋一醒来就告诉他,慢慢是他的孩子,结果他却失忆了,甚至连我们当初在一起都不记得,记忆停留在少年时期,这又让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带赫洋去了脑科诊室登记。因为躺了太久,他从病床上慢腾腾地站起来才发现,自己居然这么高了?!我搀扶着不习惯站起的他一路走过去,让他把胳膊能搭在我肩上,他低头看了怀里的我一眼,好像感到怪异的新奇。
“姓名?”“赫洋。”
“年龄?”“14岁”
“工作?”“工作?…学生,我还在上初二。”
“哪里人?”“首都人。”
医生皱着眉敲了敲太阳穴,似乎头疼于他的记忆回溯至如此遥远过去,一般只会短暂失去一小段记忆。“嗯…实际上…患者你的实际年龄是23岁,只是现在记忆停留在14岁。”
“我23岁??”虽然已经发现了自己身体不同于往常的诡异,赫洋还是一时半会儿没法接受自己变老了9岁。医生说了大致的注意事项,给他开了些改善神经代谢的药物就让他回去了。
回到病房外时,他突然把我按在了墙上,似乎有点得意自己比我高出许多,能轻易把我压制在怀里,“哥你跟我讲讲吧,发生了什么?你不是我医生,那我们又是什么关系啊?”
因为医生提醒过我,暂时不要唤醒他脑损伤时的记忆片段,容易出现负面反应,反而可能使情况恶化。于是我避开火灾不谈,只说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他是为了救我的孩子脑部受了伤,我很感谢他所以才照顾他的。
赫洋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但也没有勉强我继续回答,“那个,我手机呢?我应该有手机吧!我给我妈打个电话。”
听到他醒来后不停地像个依赖母亲的孩子一样满嘴要找妈妈,却对我不怎么在乎,我竟感到些许委屈和嫉妒。
“你妈妈…成年后你和她关系并不好,所以你自己选择断联了。”我对他撒了个谎。
之前赫洋给过我他手机密码,其实就是我生日。我把刚删掉了他母亲联系方式的手机给他,密码已经被我换成了赫洋自己的生日,让他可以轻松解开。
“她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你跟我说过这辈子都不想再联系她。”其实赫洋没有这么对我说过,我自私地把自己的想法附加给了他,希望他可以更依赖我。
赫洋似乎不能理解自己主动和母亲断联,有点不相信地打开了手机,确实没有他妈的电话和微信。
他看到微信里的置顶那个叫“?”的名字,赫洋抬头看了我一眼,“这是你吗?啊,我也不知道,就是莫名觉得……”
我点点头,在这之前我还在想到底要不要清空我们的聊天记录,到底还是不舍得,暗自期待他看到聊天的反应。结果打开对话框时,发现赫洋手机里和我的聊天记录确实一片空白,是他自己删掉的。
想起来之前他跟我提过,部队可能会审查聊天记录之类的,为了怕麻烦他们都很少上网了。没被发现,我竟然觉得可惜,但他脑部确实也不能一下受太多刺激。
虽然和成年后的赫洋有很多不同,却也有许多相似,毕竟在他15岁时我们就在一起了,不过重来一遍。
无论是少年时期还是成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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