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想勉强你不想伤害你,一日日忍着,朕日思夜想,自己怎么会喜欢一个男人,有时候朕告诉自己是男人又怎么样,朕是天子?,想要?就拿过来就好了,可是朕又想,如?果?这样做别人会怎么看待你,会不会被别人羞辱嘲笑,会不会因此感到难堪而?恨朕。”
“朕从来没有如?此挣扎痛苦过!”
朱炯想起上?辈子?那段痛苦不堪的回忆,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质问面前的女子?,“谢峦枝,你看着朕如?此难堪如?此绝望,难道便不会有一丝不忍么?那些人一个个的,你舍不得他们受伤害,却可以眼睁睁看着朕在?地狱里挣扎?你怎么可以?!”
若谢峦枝对所有人都无情也就罢了,偏偏对他,她格外残酷。
谢峦枝说:“我不知道,我只是想靠自己活下去而?已,我并不是故意要?骗陛下。”
“那后来呢?”朱炯问,“你明明知道了朕的心意,你却什么也不说,一走了之?,当你就这样离去的时候一点点都没有想过朕会怎么样么?清州的一点一滴,朕牢牢记在?心里,可是到头来只有朕一个人记得,你早就忘得干干净净。”
“在?清州相依为命的那段时间也是假的么?”
听朱炯提起清州,谢峦枝想起这段似乎已经过去很久的经历。
在?那片贫瘠之?地,她孤苦无依,每日牵绊在?繁重的劳作中。
四面八方都是操着她很难理解的口音的异乡人,她没办法加入寻常百姓的谈话,县衙内会说官话的同僚也因为她罪人的身份对她心存鄙夷轻视,在?清州她像被扔进了鸭舍的小鸡一般格格不入。
那里湿冷阴暗的气候令她沉郁,那里的饭菜也与她的口味不合,每一日她都在?枯燥重复的日子?里艰难支撑着,毫无波澜。
意外救下朱炯,开始她心里是有些不情愿的,一来担心惹麻烦,二来心疼银子?,但渐渐地她发现,回到家有个大活人在?默默地坐在?那里等着自己的感觉令她重新捡起了丢失已久的充实感觉,夜晚也不再?那么冰冷冷的了,可以有人陪她说话,可以有人发出动静带给屋子?生机。
面对着朱炯这样的质问,谢峦枝顿时有些难过,甚至微微避开了朱炯的视线,她想起上?辈子?离开京城的时候,她不是不愧疚的,“对不住,我以为我走了陛下就会恢复,一切都会天下太平,而?且我的身份一直有假,我不敢告诉陛下。”
“那这辈子?呢?”朱炯问,“你不是谢慕贤了,你是谢峦枝,你在?朕的身边陪了朕这么多年,难道半点看不到朕对你的心意么?朕也已经允诺了接你进宫,你我之?间没有任何?阻碍,你依旧扔下朕走了。”
“朕看到你的那封信的时候,只觉得字字如?刀,前一天还在?与朕说话温柔照顾着朕的人,一转眼便消失不见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心情么?”
“你渺无音讯,朕总是做噩梦,梦见你遇见了歹人再?也回不来,又梦见这一辈子?直到身死,朕也再?见不到你,抱憾终身,就跟上?辈子?一样。”朱炯的声?音越发低沉,上?辈子?的那种遗恨太过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每每想到就令他不由自主地惶恐,感觉胸口憋闷,愈发想要?抓住心底所渴望的东西。
他要?将眼前的人牢牢锁住,让她永远依偎在?自己身边,如?此才能抚慰他饥渴了两辈子?的欲望。
“留在?朕的身边,朕不会放你走了。”朱炯低声?说,“朕喜欢你啊,就算是为了补偿上?辈子?,你对朕好一些”
朱炯身上?散发出的这种悲伤混杂着愤怒的绝望之?气包裹住了她,谢峦枝的泪水滚落得更快了,不仅因为自己也因为朱炯。
自己做错了么?
她感觉到了,皇帝的确在?痛苦着,他并非单纯地出于身为君王的自尊心或者占有欲而?痛苦,而?是因为求而?不得的情意,想要?掠夺却在?苦苦克制而?痛苦。
谢峦枝几乎成了一个泪人。
看到谢峦枝泪流满面的样子?,朱炯想要?伸手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手还没有碰到却猛地缩了回来。
他站起身,扭头不看她。
他暗自唾弃刚刚那一瞬间自己竟然对谢峦枝心软了,他对自己说:她是个最狠心不过的小骗子?,绝不可以被她的泪水迷惑
“哭是没有用的,你不用心存幻想了。”他说,“朕意已决。”
他向外走去,“你收拾一下,马上?出发。”
谢峦枝慌乱地对他背影说:“等等,小宜他——”
朱炯没有停步,迳直走了出去,不一会关理和?关宜过来了,面上?满满都是慇勤讨好之?意,比起从前更甚,仿佛他们与谢峦枝之?前从不认识一般。
“娘娘——快走吧,陛下该等急了。”
谢峦枝立刻道:“不要?叫我娘娘!”
关理也没有生气,顺从地改口道:“好的,姑娘,快走吧,再?不走陛下真的要?生气了,到时候咱们都交代不过去呀。”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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