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轻轻咳了一声,莲子猛然发现此刻的处境,四周都是人,她?赶紧松开?谢峦枝的手,垂下头。
谢峦枝说?:“你们先退下吧,莲子留下陪我?说?说?话就行。”
刘管家从令如流,带着侍女们退下。
谢峦枝这才拉住莲子的手,“莲子,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不用顾忌。”
莲子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眼里满是喜意,“人这么多我?真是不习惯,小姐你不知道,那个刘管家左一句规矩右一句规矩,我?烦死他了。”
她?左右看了看,凑近了压低声音,极力压抑着自己声音因为激动而发出的颤动,低低地问:“小姐,你真的要当皇后了么?”
这下轮到谢峦枝瞪大眼睛了,“你说?什么?”她?短促地说?:“你也太敢想了,这种话千万不要乱说?,当心被让人听取,会倒大霉的。”
莲子说?:“可是外头都这么说?。”
谢峦枝越听越糊涂,似乎有什么掌控之外的事情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她?连忙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细说?给我?听。”
“有一天几个陌生人打听到了我?姑姑家说?要找我?,问我?是不是叫莲子,是不是小姐身边的,我?说?是,然后他们又问我?愿不愿意继续来伺候小姐,说?姑爷不想小姐寂寞,想把小姐身边的人找回来,我?自然说?愿意,就跟着一起来了。”
谢峦枝轻叹,“你怎么答应地这么随便,万一是坏人呢。”
“那几个人一看就是有来头的,不会是骗子。”莲子说?,“而且我?想早点见到小姐嘛,都好?几年?了,除了那次收到一封信,一点消息都没有,我?都快担心死了。”
“是我?不好?。”谢峦枝说?,“让你担心了。”
莲子玩笑?道:“小姐你若再不来,我?都要成烙饼西施了!”
谢峦枝又问:“后来呢?你说?的皇后又是什么意思?”
莲子说?:“到了京城我?才知道竟然是皇帝陛下派人把我?找来的,然后前两?天我?听宅里的人说?陛下已?经下旨了,要封小姐你当皇后,外头人都知道了,大街小巷都传疯了!”
说?到此处莲子依然很激动,她?花了好?几天的时间依然没有能消化这个消息,她?以一种崇敬的目光看向谢峦枝,“小姐,你竟然要当皇后娘娘了!我?就是皇后身边的侍女了!天呐,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在做梦。”
谢峦枝不像莲子这样轻松愉悦,她?深知这个位置代表了什么,她?的家世背景便是最大的硬伤,如果真如莲子所说?,这个消息已?经传出去?了的话,此刻朝堂上?定然已?经是狂风骤雨一片了。
她?想过朱炯对她?可能的安排,朱炯应当不会放任她?在宫外,肯定会宣她?入宫,给她?一个份位,她?甚至大胆地想过说?不定朱炯会封她?为贵妃,皇贵妃也是有可能,但皇后她?连这个念头都没有敢起过。
皇后之位啊——谢峦枝心内五味杂陈,若是真的,这样沉甸甸的情意,她?要如何面对?她?真的承受的起么?他拿出了能给一个女子的最高的地位和尊荣,自然也盼望着得?到同?等的毫无保留的回报。
若是真的她?还能像从前一般,故意视而不见么,那些隐晦的、酸涩的、从上?辈子一直到这辈子的似乎总是纠缠在他们二人之间的那种东西。
她?不自觉抬起手,捂住了胸口的位置,那里似乎有些难受。
她?一直等着朱炯的到来,想要当面问一问,她?知道自己今天入了京城,朱炯一定会过来的。
如她?所料,朱炯在晚饭时分过来了。
看见她?的打扮他呆了一瞬,而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没错,就应该是这样的。
宅子里准备的衣服都是根据谢峦枝的身量赶制的,用的都是最上?好?的料子,颜色纯正,款式也是京城如今风行的曳地宽袖的款式,轻纱笼罩,美人如隔云端,与头上?所戴的流光溢彩的首饰相得?益彰,只?一眼望去?便觉摄人心魄。
朱炯知道谢峦枝的容貌长得?好?,但两?辈子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谢峦枝如此盛装打扮的样子,比他梦中所想姿容更甚,正如屈子笔下的神女一般。
他心情极为愉悦地吩咐,“院子里的人,都赏。”
他目光灼灼看着谢峦枝,“枝枝,以后你要多多这样装扮,很适合你。”
他自顾自拉了谢峦枝的手,带着她?一同?在桌边坐下,旁若无人,“陪朕用晚膳吧,朕饿了。”
谢峦枝依言在他身边坐下,饭菜很快上?来了,朱炯给她?夹菜,谢峦枝也都乖顺地接过,偶尔还会点评一下菜色,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一起吃饭,一时间竟有种温情脉脉的感觉。
朱炯看着她?一闪一闪慢慢喝汤,突然道:“枝枝,这样就很好?。”这样的场景,正是他两?辈子都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如今成真,莫名叫人动容。
饭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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