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整张脸通红。
“给我。”徐越怕他哭岔气,接过孩子抱在怀里哄。
换完衣服哄了好一会儿,徐归还是在哭,徐越抱着人就往外走:“去医院。”
管家劝他:“医生还有几分钟就到了,再等等。”
徐归脚下不停,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不容置疑:“去医院。”
徐越在医院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怎么绕开监控离开的。
这里并不是公立大医院,没有熙攘的人群,也没有来往的车流,徐越在安保极强的地方人间蒸发了。
医院领导见到陆寻舟的时候恨不得提着脑袋。
失踪的beta来就诊时是陆家的老管家亲自陪着来的,保镖佣人都来了十几个。
那个孩子何其重要,不言而喻,纵然只是被热水泼到了一小块皮肤,那也是不得了的事,医院尽职尽责上上下下忙活,可孩子到底还小,许多检查医生不建议做,确认没有烫伤后,便给他敷上了一层薄薄的药膏。
孩子依旧是哭,那个年轻的beta大发雷霆,把人都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里头安静下来,众人在外面等了约摸一个钟,没敢动。
直到管家推门进去,床上只有一个酣睡的婴儿,漂亮的长发beta不见踪影。
徐越跑了,此刻他正坐在医疗废弃物的垃圾车里,距离他离开医院已经过了四十分钟。
瞒不了多久,他在一个大拐弯车减速时跳了下来。
车速不快,但是垃圾车太高,徐越也仍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他脚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落地,与地面接触的时候,徐越觉得自己甚至听到了咔嚓一声,像树枝折断的声音。
没有时间给他浪费,他摸了摸,觉得大概是脱臼了,忍着剧痛把脚扳回位,脚踝几乎是肉眼可见地肿起来,他咬着自己的头发没发出一点声音,站起身快速翻过路边栏杆,躲进了一旁的小巷子里。
短短一段路几乎让他浑身湿透,头发几乎被他咬断。
联盟的中心依旧有大片穷苦人家聚集的地方,徐越熟练地撬开身前屋子简易的机械锁,第一时间找到剪刀把自己的头发给剪了。
离开前他看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换了一身衣服的青年顶着一张因脚痛而面无血色的脸,额头上贴着乱七八糟犹如狗啃过的头发,实在显眼。他拿起门后挂钩挂着的棒球帽,盖住头发,又解下脖子上的项链悬在把手上,才关门离开。
徐越给自己的脚做了简单的处理,可是没有镇痛剂他根本无法自如行动,普通家庭并不会备这个东西,oga发情期抑制剂有部分止痛作用,徐越往自己腿上注射了一支。
聊胜于无,而抑制剂对一个地球人的副作用,他无暇去管。
停了的雨又开始淅淅沥沥落下来,徐越一直在往偏僻的地方走,偶尔从幽暗的巷子望出大街时,是一派如常的街景。
保释中的嫌疑人逃脱,似乎不是什么大事。
徐越心中不安,他搭了个黑车来到人口更为聚集的西城区,如果可以,他今晚就要出城,从这边出城,比其他地方方便。
虽说此时出城的危险比待在城里大,可是联盟中心刚经历过一次地毯式的搜捕,人心惶惶,继续留在中心的危险一日大过一日。
现在大概只有陆寻舟的人在找他,要是惊动警方,他很难逃脱,这里并非他熟悉的地方,也没有认识的人,找人收留都不成。
抑制剂渐渐起效,距离他注射时间已经过了快两个小时,这要是个发情的oga,怕是生米煮成熟饭了,他见识过陆寻舟的易感期,简直不讲道理的发作。
徐越是吃过苦头的人,那条伤腿要是搁在他十五岁,简直不是个事,现在居然成了即使用了镇痛,依旧让他如同残废。
身后的围墙不过一米多,他成功的翻上去,下来时却跌了个狗吃屎。
他得偷个身份,混出城,因为近日戒严的关系,所有出入的人都会被核验身份,徐越不指望一个没做过手脚的id能够大摇大摆的出去,但是他可以试试其他的办法。
比如,混成可批量出入团体中的一员,刺杀案嫌疑人已经抓捕,检查应该会比前几天宽松。
手破了点皮,衣服也沾了泥水,简直狼狈不堪,徐越骂了句粗话,扶着墙站起来,手里攥着根铁丝,是准备用来撬门的。
“喂,你干嘛的?”
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得徐越回头,只见一个大概十一二岁背着书包的少年坐黑灯瞎火的院子里。
徐越眉头一皱,心想真倒霉,特地找了个没亮灯的,居然有人,他单腿跳着转身,叹了口气,然后没心没肺地笑了:“偷东西啊,不然干什么。”
少年怀疑地看着这个翻墙都倒跌下来的贼,又盯着他抬着的那只脚看了一会儿,说道:“你出去吧,我不报警。”
说完起身打开院门,又指了指房子两边二楼的墙:“有监控的。”
真是个五好学生,还给贼开门,徐越摇摇头,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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