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溯未曾防备下都差点被踹下凳子,脸色霎时一冷,喝道:“再敢动一下,我现在就把这个野种弄死!”
厉酆挣扎的动作瞬间僵住。
以前毕竟是跟了黎溯那么多年,他很清楚对方说到做到的性子,根本不敢拿腹中孩儿的性命去赌。
见人乖顺下来,黎溯面色却是没有半分缓和。
厉酆这时已经是泪眼朦胧。
其实他以前并不是爱哭的性子,而且因为身下多了处雌穴,他便更想证明自己的男子气概,这么多年也就哭过两次,一次是师门被屠,另一次则是被黎溯随手送给应葑君的时候。
可或许是处在孕期的缘故,他现在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情绪一激动时便会忍不住淌出泪水。
黎溯自然也看见了。
“你还知道哭?”他蹙着眉,语气是说不出的烦躁,“被别的男人搞大了肚子,你有什么脸哭?”
厉酆怔怔抬头,布满泪痕的脸颊上此刻被疑惑占得满满当当。
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黎溯在说什么?当初不是他把自己送给应葑君的吗?既然如此,他被应葑君搞大肚子不也是理所应当的吗?
紧接着厉酆又想起黎溯前边话语中透着嫌弃的野种两字,心中的担忧害怕几乎都被莫名与不解给挤出去。
……他和应葑君的孩子,轮得到黎溯来骂野种吗?
当然,这些话厉酆并不敢在黎溯的面前说出来。
“可当初……“厉酆极尽委婉地暗示道。
结果黎溯就像是不记得当初的事那般,直接打断了他剩下的话,毫不客气道:“是应葑君太不知好歹,我只是把你放在他那儿一段时间,他竟然敢把你藏起来。”
“后来我上门要人,还骗我说你已经死了。”
说到后面的时候,黎溯脸色黑得就跟锅底没什么两样了,显然是回想起之前的事陷入了被欺骗的愤怒中。
而厉酆则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若非他是当事人,都要信了黎溯的话了。
当初知道自己要被送给应葑君时,他可是跪在黎溯的床边哭着哀求对方不要把他送给别人,更何况送给的还是一个以试药作理由讨要他的医修!
而且他也从没见过黎溯有来寻过自己……
厉酆张了张口,几乎说不出话来。
黎溯到底想做什么?
总不会是后悔把他送人了吧?
想到这儿,厉酆悚然一惊,斟酌了会儿言辞后,勉强笑着试探道:“但……但你和应葑君这么多年好友,要是因为我闹翻的话,岂不是不太好?”
黎溯听见他的话回过神,扬眉道:“你想说什么?”
厉酆深吸口气,低声解释道:“我……我现在已经有孕快五个月了……既然已经这样了,其实把我送回应葑君那儿的话会更好……你们也还可以继续做好友……”
在黎溯的注视下,他的声音越发小了下去,到最后根本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卧房内陷入诡异的沉默。
半晌。
黎溯轻笑一声,打破了沉默。
“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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