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安从花园后门绕进去,做贼似得猫腰,将校服藏在身后。见四周没人,才偷偷跑回房间。锁上门,躲进浴室,伸手掬一捧水泼在脸上,崩溃搓洗。“是梦,是梦,一定是场噩梦!”她想不通自己怎么又和魏疾纠缠到了一起。而且,少年时期的他更加恶劣,加深了谢宜安对未来的担忧。到底如何做才能不被报复。她沉浸在惊惶和委屈里,鼻腔一酸,眼眶登时洇红了,兀自抹眼泪。嘟囔小声骂着:“魏疾是全世界第一混蛋!”丢在角落里的校服外套成了出气筒。她哼哧揉成一团,从浴室门口,一脚踢到置物架后。没神气两分钟,泄愤结束,又灰溜溜小跑着将外套捡回来。谢家别墅里有专门的洗衣房,在佣人居住的独栋小楼里。可校服带血,沾着体液,还是明显的男人尺寸,给谢宜安十个胆子也不敢交给佣人洗。浴缸里蓄满水,她蹲下,笨手笨脚地将校服浸湿,第一次手洗衣服。一筹莫展地从手机里搜出教程。比对着视频,找来去渍产品,哐哐往浴缸里倒,纯净的清水顿时翻滚出绵密的泡沫。步骤都弄懂了,可谢宜安高估了自己的体能。手刚搓两下,就痛到发麻,索性胡乱搅和搅和,敷衍了事。她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起身时,才发现脚边躺着一张纸,是医院的缴费单,显然从魏疾的校服口袋里掉出来的。谢宜安前后翻看了遍,才蓦地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她上一世从来没有听过魏疾的这位妈妈。结合他今天跑来要钱,一个可怕的猜想从脑海里冒出来。他妈妈不会就是这时候去世的吧谢宜安心猛颤了下,一瞬间,从头凉到脚。若真是这样,上一世,魏疾在瞎了只眼后又经历妈妈的离世,双重打击,难怪恨谢家入骨。谢宜安茫然地坐回小椅子上,心里不是滋味。一直到晚饭时间,都还在发呆,魂不守舍地搅弄米饭。谢容用公筷夹了块鱼肉,递到她碗里,关心说着:“小咩,吃饭时间就不要想事情了。”注意力被勾回,谢宜安回神,愣愣地应了声:“啊?嗯”坐在对面的谢均开了个玩笑:“果然是长大了,有心事了。”前段时间,谢均名下的公司出现问题,被媒体曝光,全靠谢容出手相助。为避风头,谢均和他的女儿谢佩文暂住在谢家。谢宜安低头空嚼米饭,谢均突然开口,貌似无意地提了句。“听保镖说,你下午去找那个挑事的人了?”她打了个激灵,抬头睁大了眼,谢容那边啪得将筷子放下,不放心地问:“怎么回事。”“没没事就是认识的人。”谢宜安硬着头皮解释,吞吞吐吐得,边说,边心虚地挠了挠脸。谢均装起好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说道:“小安别和那种人走得太近,也不知道背后是不是存了不好的心思,回头哄骗了你。”谢容点头赞同:“你舅说得对。”
魏疾的确是个坏东西。谢宜安埋头戳米饭,心不在焉地“”嗯嗯”,犹豫了会,还是问出口。“妈妈,那个摔伤腿的女佣,我们家赔了多少钱啊,够她做手术的吗。”听见这话,谢均眼神有一瞬间的阴冷。谢容越想越不对劲,放下碗,不悦扬声质问:“是不是他们撺掇你要钱来了,好啊,果然是穷乡恶水出刁民,当初就不该心软,留那个女人进来。”见谢容情绪激动,谢宜安赶忙将手边的水推过去,矢口否认:“没有!没有!他什么都没和我说,我,我吃饱了。”“我先回房间了。”她丢下碗筷,匆忙跑上楼,翻箱倒柜找出了过生日时,爸爸送她的银行卡。谢宜安的父亲和谢容商业联姻,多年感情不合。几年前离婚后,独居国外,倒也没有忘记父亲的责任。逢年过节会来宸海看望女儿,暑假时,谢宜安也会飞过去,小住一段时间。她握紧了银行卡,心中已有决定。而别墅外的花园角落,管家敛步走近,谄媚道:“小谢总找我。”谢均掐灭烟,一脚踹过去:“眼皮子浅的狗东西,谢容给那女人的钱,你私吞了多少,她儿子都他妈找到谢宜安跟前了。”虽说事情与他无关,可管家好歹是他一步重要棋子,若这样被谢容辞退,他计划还如何实施。管家挨了一脚,疼得吸气,目光理亏地躲闪,不敢和他对视。见状,谢均懂了,气极反笑:“全吞了是吧,真行。”管家揉着直不起来的腰,赔笑解释:“我也没想到他们还真敢上门要钱啊。”“那女人是农村来的黑户,大字不识一个,签的合同根本不合法,即便闹上法庭,也不一定能胜诉,所以”谢均懒得再听,这种小事,他本就不屑参与,只撂下句:“你自己想办法解决,被谢容知道,就等着卷铺盖走人吧。”管家苦着脸答应:“好的好的,我明白了。”清晨,宸海十月的风夹杂着温润的湿意,穿梭在来往的学生中。校门口,魏疾站在距离纪念石柱十来米的墙边,单脚靠立着,漆睫低垂,咬一口手里的饼。衣着廉价朴素,整个人的气质却说不出的恣意锐利,足够帅气,吸引来好奇的目光。“好像是,高一八班的魏疾,”有两个学生路过时窃窃私语。“和一班的时聿比谁更帅?”“不好说,属于不一样的风格哈哈哈。”离远了,还能听见八卦的笑声。有个松垮拎着书包的男生瞥见魏疾,嘻嘻哈哈地过去打招呼。“魏哥早,哎呦,脸长得牛逼就是不一样,随便一站,都跟拍海报似得。”魏疾脸冷,拳头硬,看着不好招惹,却在开学不久,帮一个被外校骚扰的学生解决了麻烦。只是路过,就“热心”地出手相助。这一行为,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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