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恐惧之事,脸上的胭脂水粉也?掩盖不住她脸色的苍白?。
“怎么会?那?……那?现在这人是谁?”
处于某种缘由,她迫切地想知晓。
姜云初并不打算隐瞒,侧身凝着窗外那?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天色,脑海不禁闪过过往的一幕幕,心情越发沉重。
此时窗外的天空黑云密布,直压而来,分外瘆人,如同今日的江骜。
她淡然道:“王掌印的孪生兄弟江骜,南陵城首富之子,曾与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皇后呼吸一窒,死死攥紧拳,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姜云初走到?窗台,瞥见躲在树从中的十?七正尽责地盯梢,心知兄长依旧派人暗中护着自己,顿感暖意满溢。
她转身背靠着窗台,木然地说着关于江骜的事。
“当年他想纳我为妾,我一气之下嫁给?冯观,后来他摔破了脑袋,痴傻了,墙倒众人推,众人皆趁机欺负他,奚落他,他爹更是把外头的私生子接回来取代他,一夕之间?,他成为了南陵城的笑话,遭受生父的遗弃。他向来是天之骄子,傲慢又自命不凡,自然受不了,如今恢复了神?智,整个人变得?面目全非,眼里只有恨。”
皇后娘娘闻得?此言,不禁想到?,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这人还挺可?怜的。”
姜云初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嘲笑,道:“他恢复神?智后,派人杀了他父母,焚烧了曾经的家,江府两百余口全数命丧火海。他杀了同父异母的兄弟,还鞭尸,甚至放狗活生生咬死了自己的发妻。”
就?连我的生父,襄王府众人,春莹都被这人害死——
忆起?他们的惨死,她咬牙切齿地问:“你现在还觉得?他可?怜吗?”
“……”皇后仰头瞧见她满眼通红,觉得?她眼里的恨意让人发怵,缄默不言。
姜云初走回来坐下,依旧不喝一口茶水,只是垂眉分析道:“皇后娘娘,跟你说这么多,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江骜不可?能拿不给?解药这事来威胁你,他只会杀你灭口,除非你的存在对?他至关重要。”
面对?皇后的不回应,她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可?我思来想去,你对?江骜而言,并不重要。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皇后娘娘是主动配合江骜欺瞒陛下的。为何呢?”
“不要说了,我求你不要说了!”皇后终究抵受不住内心的折磨,捂着双耳,手指颤抖,眼前蓦然涌出朦胧的雾气。
这一字一句宛如细针,狠狠地戳着她的心,刺得?血肉模糊。
然而,皇后这般异常的反应,堪堪说明她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姜云初无?视皇后的痛苦,继续说下去:“皇后娘娘,如今的江骜只是个充满仇恨的恶鬼,他自认为碍眼或者对?不住他的人,都会杀掉。可?为何还留我性命,拿换解药这事来胁迫我嫁给?他呢?你可?知?”
皇后虽然痛苦,但片刻不忘要促成姜云初与江骜成亲的目的,违心道:“可?能……可?能他还爱你。”
姜云初嗤之以鼻:“不。一直以来,他除了出身,各方?面都被冯观比下去,所以从骨子里头恨透了冯观。之所以坚持要娶我,是为了报复冯观和我,一旦目的达到?,便会大开杀戒。”
皇后如遭雷击,差点坐不住了,身子几乎摇摇欲坠。得?到?解药是她这些日子坚持苟活的支撑,若是无?望,那?该如何是好?该如何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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